玄羽杵在原地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王妃,您认真的?”
他甚至低头和那个倒霉催的黑衣人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惊恐的表情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云九倾却已然没有耐心再跟他重复方才所言,虎着脸一针扎在那黑衣人的手背上,歪头看着还没回神的玄羽,“你家王爷那一枪打飞了,歪的没边儿,连一道擦伤都没给人留下,他之所以摔下来,完全就是被枪声吓的。
除了我们几个,他是唯一一个知道你家王爷这黑历史的人。
你说,他要是活着回去把这个黑历史宣扬出去,你家王爷的威名是不是就得大打折扣了?”
玄羽低头一看,黑衣人身上的确只有一处伤口,就在腿上,显而易见,这一枪是云九倾后面补的。
而他家王爷若是打中了,那黑衣人身上应该是有两处枪伤的。
本来谢辞渊第一次开枪,没打中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被云九倾这么一说,就好像显得格外的羞人了。
玄羽小心翼翼地去瞅自家王爷的脸色,那边玄清早已经被谢辞渊一个眼刀逼得跳下马车,动作麻利的撸起了那黑衣人两边的裤腿,一脸苦大仇深又毕恭毕敬道:“王妃请!”
那姿态,活像是在请云九倾享用什么东西。
被自己散发的思维恶心到,云九倾隐晦的yue了一下,双手左右开弓,两根银针就那么扎到了黑衣人的腿上。
扎完针,云九倾也不问什么,就那么深藏功与名地转身离开,直奔马车。
边走边悠闲地吩咐玄羽和玄清,“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一盏茶之后,他若不开口,直接杀了便是。”
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让玄清和玄羽二人不由得一头雾水,更令那黑衣人每一个毛孔里都散发出了浓浓的不安。
那黑衣人距离云九倾也就不到一丈的距离而已,可云九倾还没走到马车前,那黑衣人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已经开始疼了。
眼看云九倾就要上马车,他紧张的叫了一声,“且慢。”
结果云九倾连脚步都没有停一下,直接上了马车。
那人身为死士,见过的想要严刑逼供的人也不少,甚至他之前也有过落网的时候。
但一般来说,所有想要情报的人都是先直接询问,拿不到想要的情报才开始严刑逼供的,像是云九倾这般上来一句话都不说就先用刑的人他是真心没见过,一下子给他干懵了。
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感受到了自己皮肤下的血肉在缓缓胀痛,那种痛不至于痛到让人受不了,可真的能让你感受到自己的皮肤和骨血正在慢慢剥离。
玄羽是真正的刑讯高手,看云九倾扎针的那些位置他就知道云九倾的刑讯手段也不一般。
看到那黑衣人吓得脸色惨白,心下暗自佩服云九倾的高效,面上却是一派冷硬道:“说说吧,来历、目的,这些套路你熟我们也熟,就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嘴上如此说着,他手上却一点都不客气的掀开了黑衣人的衣服。
黑衣人因为常年不见光而过分苍白的躯体猝不及防地暴露在空气里,谢辞渊反手放下来马车帘子,犀利的眼神隔着帘子射向玄清,恨不得剁了玄清的手。
后者只觉得头顶上一凉,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看到,便也不管了,埋头继续审问那黑衣人。
云九倾好不容易装得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忽悠过了那黑衣人,正准备缩在马车里旁观审讯呢,结果就被从天而降的车帘子挡住了视线。
小脑袋飞快的转过去,狐疑地瞪着谢辞渊,“你干什么?”
本就是个急性子的人,今日发生的这许多事情虽然不至于让她乱了方寸,但不高兴也是真的。
谢辞渊还在这种时候捣乱,给云九倾急得连敬称都不用了,还伸手去掀车帘子。
谢辞渊铁青着脸死死地摁着那块可怜的帘子直视着云九倾的眼睛,“非礼勿视。”
他知道自己的王妃和那些养在闺阁里的寻常女子不一样,往日里和他、和玄烈他们打交道的时候也看得出来她心里没什么男女大防的意识。
可是看着她直勾勾盯着别的男人赤裸的身体还面不改色,他不爽也是真的。
云九倾被谢辞渊一句“非礼勿视”搞得愣在当场,扭头不可思议的看向谢辞渊,见他一脸认真的神情,默默放下了挣扎的小手。
“淮阳侯谋逆,中原水患足以耗尽皇帝大部分的精力,接下来我们的流放之路应该会顺畅许多。
不知王爷对抵达北荒以后的生活是如何安排的,可否提前告知一下?”
前世她就是处于世界之巅的那小部分人之一,即便穿越异世,她也绝不愿意屈居人下的。
尤其是在这皇权至上的大楚,低人一截,就得受制于人,她当然不愿意做那处处受人掣肘之人。
如果谢辞渊的计划与她所想的不符的话,她就得早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