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激动万分,谢辞渊亦满目诚恳,“莫叔所言,便是本王心中所想。
若此药当真有效,本王定护你周全。
你若是不愿去北荒,本王亦可给你一纸放妻书,与你自由。”
“现在这处境,我便是有了放妻书又能去哪里?”
楚京那地方虎狼环伺的,她既然跟谢辞渊扯上了关系,哪怕现在拿着放妻书回去,也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而且她虽然刺激着云道唯跟她写了断亲书,但这个坑爹的时代一个孝字压死人。
拿着和离书回去,指不定云道唯又会将她卖给什么牛鬼蛇神。
私自跑出去,没有身份文书、通关路引也是个坑。
她固然可以利用系统躲过大楚朝廷的盘查,可那样东躲西藏的日子跟被流放又有什么区别呢?
云九倾如此冷静的接受现实,谢辞渊反倒有些愧疚了,“抱歉,是本王连累了你。”
皇帝要针对的他,又要拿他博个好名声,云九倾的确是遭了无妄之灾。
“倒也是不必如此客气。”
云九倾满不在乎的晃着脚丫子,“嫁给你,我至少还有条活路。
到了北荒,你再给我一封放妻书,天高地远,我自潇洒。
可我若是留在云家,还不知道会被云道唯送给哪个歪瓜裂枣呢,王爷至少长得好看,我不吃亏的。”
她说的坦荡,谢辞渊却是窘的咳嗽练练,面上红晕蔓延到了被衣服遮掩的地方。
“笃笃”门被敲响,耳熟的声音传来,“大哥,父亲让我来送点吃的给你。”
老管家小跑着过去开了门,宁若愚拿着一个纸包过来,神情有些局促,“大哥,这是温家表哥今日送过来的肉饼,虽然有点凉了,但胜在用料扎实。
你赶紧吃两口,否则身子撑不住的。”
那油纸包不小,里面却只有小孩儿巴掌大的一个肉饼。
谢辞渊正对着他了然抬眉,“你自己吃了没?”
“吃、吃了的。”
宁若愚红着脸结结巴巴的回他,“三叔说你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吃东西,我吃过了才给你送过来的。”
话虽如此,他的眼神却不自觉的往那肉饼上瞄着直吞口水。
谢辞渊见状神情不变,“你若吃过了,就拿给其他人吧。
本王久不动弹,吃不下此等油腻的东西,玄清他们会为本王准备的。”
“可是大哥……”
宁若愚的话还没说完,被谢辞渊冷眼“看”着,他剩下的话就吞了回去。
“那大哥你先歇着,有事再招呼我。”
说完脚步慌乱的跑了出去,竟像是逃跑一般,惹的云九倾都忍不住侧目,不过她也有些好奇,“你真的不饿?”
她白天的时候偷偷吃了一颗能量球,倒是不觉得饿,可谢辞渊是实打实扛了一天的。
“这傻小子脑子虽笨,但胜在心善。
今日是第一天,大家身上多少有些亲戚们送过来的食物,想必舍不得花钱跟王靖康买吃的。
大家勉强分一分也够,就是这傻小子,估计早把自己那份让给旁人了。
宁家现在就他和三舅舅两个男丁,走在路上全靠他们,他不能饿肚子。”
而且玄清几个的确是藏了些银两在身上的,能换到食物,他倒不至于真的饿肚子。
只是话音才落,门又被推开了,宁若冰端着一个盘子进来,“表哥,听二弟说您还没吃东西,我来给你送些吃食。”
她步履款款的走到谢辞渊面前,几人这才看清楚她端的哪儿是什么盘子,分明是一块瓦片。
青灰色的瓦片缺了一角,宁若冰的手刚到端着缺的那一角也看不出来瓦片不完整。
上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几块被压碎了的点心,宁若冰有些局促的将瓦片呈在谢辞渊面前,“二弟说您不喜欢油腻的东西,我特地将我那份给您拿过来了。
只是您最喜欢的栗子酥这会儿实在找不到了,表哥您先凑合一下。”
她的神情依然清冷,但言语间难言关切,只是话锋一转,却捎上了云九倾,“你也是,既然是来给表哥冲喜的,就该履行好自己的本分。
表哥身体不好,不能渴着饿着你不知道吗?
一来就坐在这里等着别人伺候,真当自己是宴王妃呢?”
云九倾就好似那趴在路边睡觉呢,莫名其妙就被踹了一脚的狗。
一脸懵逼的看着谢辞渊,“宴王妃,还有真假之分吗?
那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谢辞渊重伤在身,成婚当天云九倾世跟一截木桩拜的堂。
因为云道唯是新帝的人,宴王府上下都对这桩婚事多有不满,云九倾进府就被丢到自己的院子里让她自生自灭去了。
以至于谢辞渊其实今日才真正看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