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绵深呼一口气,视死如归般想要亲过去。
刹那间,那个装器具的箱子倾斜,器械哗哗地向他们倒来。
江云绵的瞳孔紧缩,本能地想拉着周时安往一旁躲开,但显然来不及。
就在她抓住周时安手腕的瞬间,周时安快速抱住她,俯身把她护在怀里。
窝在他怀里的江云绵清晰地听见了他被重物砸得止不住的闷哼,可自己却没有任何的疼痛感。
听着他胸膛蓬勃的心跳,江云绵蓦然觉得自己看不懂他。
直到江云绵听见周时安喃喃低语着什么。
他的嗓音沙哑,说得很模糊,但江云绵却听清了。
他说:“小芒,别怕。”
小芒是谁?
江云绵心存疑惑之际,物品已零零散散地倒在地上,周时安的膝盖已经跪在地上,但手却牢牢地护住她的后脑勺。
两人缩成一团。
江云绵手摸到了血,顿时心焦如麻,不再去想,但又不敢乱动,只能急切地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周时安的名字。
门外,声音嘈乱,在询问着他们的情况如何。
“我没事,周时安他好像昏迷了,背部和后脑勺都有血,你们快来救救他。”江云绵极力稳住声线,大喊着,可说到最后,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哭腔尽显。
“滴嘟滴嘟……”
下午五点。
医院。
周时安醒来的时候,江云绵正趴在床边休憩。
他唇角微扬,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她的脑袋。
就在要碰到的时候,江云绵似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来。
江云绵不明所以,怕扯到他的伤口,赶忙握着他未来得及收回的手,问他:“你是想要什么,是不是渴了,我帮你拿。”
江云绵边说边想要松开手去拿桌子上的水杯。
周时安握住不松开,视线定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眉眼微挑,打趣地笑道:“这受伤的福利时间不能长一点吗?”
江云绵闻言瞪了他一眼:“这时候还没个正形。”
“哪没正形,我这不是正经地询问你的意见嘛。”
江云绵:“……”
“不准拿生命开玩笑,这也太危险了,还好这次避开了要害,没有生命危险,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记得保护自己的安全,听到没有!”
见江云绵紧绷着她那张可爱清丽的脸蛋,严肃地跟他说,周时安眉眼弯弯,一点没有挨批的模样。
江云绵深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发觉周时安的视线定在了病房方向的位置,眼里满是愤懑。
江云绵怔了怔,转头看去,沈淮颂正拿着一个果篮站在病房门口,刚好撞上了沈淮颂深沉的目光。
两人视线交汇了片刻,沈淮颂迈着长腿走了进来,把果篮放在病床旁边的桌上,眼眸微垂,淡淡瞥向他们还相握的两只手。
江云绵察觉到,快速把手抽回。
周时安见此,看向沈淮颂的敌意更甚:“你来干嘛,见到你没病也得气出病,有事快说,说完快走。”
沈淮颂没回答他,把视线移向江云绵:“你先出去。”
“怎么,做了亏心事不敢当着我家未婚妻说。”周时安微眯着狐狸眼,眼里带着讽刺的笑意。
江云绵沉默了几秒,抬起头望着沈淮颂,两人对视。
片刻后,江云绵移开目光,起身去拿水壶道:“我去打点水,马上回来。”
“好。”周时安笑着说,“要快一点哦,我怕这家伙谋杀我。”
江云绵身形一怔,应了声:“好。”
目光江云绵关上病房门后,周时安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阴沉下来。
他咬牙切齿地说:“我说过别伤害她,你t聋了。”
沈淮颂拉开江云绵之前坐过的椅子,坐下,眼眸平静地直视着他,淡声道:“她没有受伤。”
“你就这么敢笃定我会救她!”周时安气得肺都要炸了,“要是她受到伤害,沈淮颂,你t吃一辈子的后悔药都没用!”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她对我很重要。”沈淮颂微微眯眼盯着他。
周时安气笑了,笑得胸膛直震。
“是啊,你可是堂堂的沈家大少爷,沈氏集团的继承人,你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好的前途。”
周时安的笑容满是嘲讽之意:“女人算什么,哪有你的前途重要,她们只不过是你唯利是图的交易品,你可真是继承了你爸的‘优良美德’啊!沈大少!”
沈淮颂眼眸立即沉了下来,变得深不可测:“所以是你把我拉到这里来,让我只能存在她的一公里内,超出范围就心痛如绞!”
周时安沉默了,看向门外。
江云绵站在门外抱着水壶,捂住嘴,在消化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