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清景见过王妃。”
一丛花木后,一抹娇影走出来向她施礼问安。
奴家!
这不是京城大户千金小姐,而是……
“清景姑娘是春香楼的姑娘,有一身的好本事。”平少君立即将信息告诉她。
“清景姑娘免礼,你既是山庄的客人无需多礼。”都是花钱来玩的,各玩各的谁也犯不上谁。
至于她的本事,颜如玉没有半点的兴趣。
“清景恭送王妃。”颜如玉缓步离去身后的声音轻柔。
这声音能酥进骨子里去。
颜如玉见过青楼红牌,也曾和金楚逍一去玩花船。
还能记得当时那个姑娘想要贴上去被小寒一脚给踹进了河中去的事。
但是今日所见这个清景让她内心里莫名有点心悸。
“回吧。”颜如玉对平少君道:“我也有些累了。”
“是啊,今日主子操心的事多。”从出城与和亲王对执动怒,到安顿好这些小姐们,晚膳还是她亲自下的厨。
“孩子们可休息了?”颜如玉回到女宾专区问周宜梅。
“都很兴奋说着话不肯睡,每间屋子派了一个管事的人守在门口,谁再说话扰了休息明天就接受惩罚。”这个惩罚
是体力上的,颜如玉觉得这些姑娘什么都好,就是体能太弱了。
都想要有盈盈一握的腰肢,在吃食上像猫一样少量;而运动则更是没有。
这些小姐们甚至以走得大步为耻。
长久以往就会变成风都能吹倒的体质。
开明女子学堂也开设了运动课程,教导的先生都不敢动用强度大的运动,仅仅是让她们绕着学堂的花园走路,从最初的用时半个时辰慢慢减少至半刻钟。
就算这样将运动速度加快的节奏,也有些小姐承受不下来,脸变苍白冷汗直冒,先生不得不又临时针对她做些改变,将她们的时间放松一些。
开明女子学堂的惩罚也不是其他的,就是让做运动。
所以对这项惩罚也是心有余悸的,一旦提出来就没有敢再犯了。
“注意着查房。”这些都是千金小姐,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怕的是她们不适应有个生病什么的问题出现,那就不是闹着玩儿的了。
“王妃,您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周宜梅很是感慨,王妃事事都考虑周全得很。
“这次如果反响好,以后就将这样的户外活动长期推广下去。”颜如玉自己倒是觉得
挺有乐趣,就不知道这些小姐们喜不喜欢。
回头还得做上一些调查。
“肯定会喜欢的。”听闻每年春秋都可以出来一次,尽管很累周宜梅等人也觉得很有乐趣。
谁说的女子除了琴棋书画外就不能来点别的,能将平凡的生活过成诗意那更是一种本事。
丹阳山庄贵宾雅苑的一间屋子里,清景正在由着陈妈帮忙卸妆。
“陈妈,你可看出来了,她有什么过人之处?”清景问。
陈妈的手一顿,转而摇了摇头。
清景垂眉没有过人之处的她凭什么霸占着那个世间最好的男子。
那一年,娘亲牵着她的手矗立在人群之中,看着马背上的他光芒看过了世间所有的男子。
他的眼神却注视着马车里那个挑帘看风景的女子。
那一年,娘被那个人卖进了青楼,为了能给她积攒资本她积劳成疾最后生命垂矣。
“娘,您不要死。”那一年,她只有八岁。
“景儿乖,记住娘的话,这世间最不可靠的是男人,最不要听的是男人的鬼话。除非,你能遇上一个像简王世子那样的男儿方可托付终生。”说完这话后撒手西归。
那一年,她只有九
岁。
娘亲将她托付给了陈妈,一直伺候在她身边的婆子待她如姐妹一般的好,也就是希望她离去后陈妈能将自己当成女儿一般的呵护。
日益长大后的她才明白,娘亲以前是一个小县城青楼头牌,被一个穷书生哄得以身相许不说,还自筹资金赎身与他远走高飞。
自从怀上自己后,娘亲才发现,那人根本就是一个渣,好色好赌好酒还要动手打人。所有的斯文不过是一个伪装的面具而已。
生下她后,抚育的责任全是娘亲一人在承担。
而他依旧梦想着一夜暴富,拿了娘亲的金银钱财去赌。
若是娘亲不给钱财等待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娘亲很是绝望最后由着他拿去赌,赌光了看他还能怎么着。
谁也没料到,赌光了他连妻女一并又给卖进了青楼。
那一刻娘亲就想一了百了,却到底因为自己年幼无人照拂而不忍心她孤独。
重操旧业的娘亲展示了八面玲珑的本事,在春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