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你既然说这是一场大事,那怎么能让彩音上,前前后后学了还不到两个月,这是要砸招牌的。”李二娘很担心。
“你是怀疑你的能力还是对彩音没信心?”卢班主道:“就是一个小丫环,彩音还驾驭不了?”
“问问她吧,如果她连一个小丫头都演不了,那还是趁早别干了。”据卢班主所了解的,彩音什么都学得认认真真的,别说小丫头了,就是花旦都能搞定。
只不过年纪稍小个头偏矮了一些罢了。
李二娘没吭声。
卢班主唤来了彩音,问了她的情况。
“师傅,我可以的。”彩音很期待自己能正式登台。
“你确定?”李二娘叹息一声,人家都不愿意演丫头,她倒好,什么角色都不挑。
“嗯,师傅,我可以。”彩音点头。
“罢了,听班主的吧。”李二娘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其实她看出彩音是一棵好苗子,想的是好好栽培,以后能在戏台上一展风彩,一鸣惊人。
没料到卢班主要让她什么角儿都演,这不就是一个打杂的吗,这些小角色也累呢。
二月二十九,李书琪大婚。
县衙张灯结彩,与县衙一墙之隔的戏园里也热闹非凡。
宾客们都请到园子里看戏。
颜如玉和周玉香也被请进了雅间。
“这是你给书琪的添妆!”早听说了这个戏园是李书琪的,春喜班来唱吧,宾客们都被安置在这里喝茶,每一桌还有瓜子:“以后春喜班就在这儿定点唱戏,也不应邀出去了?”
“是的,嫂子,你看看那是谁?”颜如玉指着刚上台的小丫头笑问。
周玉香看着穿着戏服,脸上已看不原本样子的人儿身形那么熟悉,一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是诗韵?”她简直不敢相信。
“小姐……”张口一声唱腔,周玉香心里一愣。
这孩子在家才是真正的小姐啊!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却在这儿喊人家小姐。
周玉香不记得诗女唱了什么,脑子都是蒙的。
她一会儿想别人若知道了颜家有孙女是戏子会怎么想?
一会儿又觉得孙女这是自找苦吃啊。
“你觉得这个丫头演得如何?”颜如玉早看出了周玉香的心不在焉,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故意问道。
“啊?”周玉香回过神:“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颜如玉笑了笑看向周玉香。
“你说就真让这孩子这一条道走下去?”不行啊,周玉香
真的受不了自己捧在手心的嫡长孙女以后会是一个低贱的戏子:“不是让她玩玩知难而后退吗?怎么就让她上台了呢?”
“嫂子,你有什么担心的?”颜如玉直接问。
“你当真不担心?”周玉香道:“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她的身份,会影响颜家子孙的婚嫁,别的不说了,公主首先就饶不了我们了。”
“没你说得那么严重。”颜如玉真不明白,不就是唱一个戏吗?
那只是颜诗韵的兴趣爱好而已,说得好像犯了什么罪不容赦的大事。
“你儿子媳妇还不知道这事儿吧?”颜如玉笑问。
当然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说不定还得和自己拼命呢?
再说了,一直觉得这孩子来玩几天就回去,结果一玩就玩了差不多两个月,而且还玩上了台。
“写信告诉他们吧。”颜如玉道:“别忘记了写上是我同意和安排的。”
这?
是要用身份来压他们?
周玉香将心中的疑惑给男人说了。
黄豆一听是颜如玉安排的就什么都不说了,只说由她去,她不会害了孩子。
可是,总觉得这样不行啊。
“没什么不行的,嫂子,你自己想想,咱们女人,十个有九个都在干什么?”
颜如玉问:“是不是一辈子都在宅在家里,相夫教子,绣花煮饭洗衣,哪怕不用做家力也要操心中馈俗务,又有几个女人真正过上了自己想过的日子?”
可是祖祖辈辈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谁也没说什么呀?
“当年海太妃说欢欢志不在女红做家务,而是喜欢草草药药喜欢学医,我给她取名欢欢,就想她这一辈子过得欢脱有个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欢欢拜了老王太医为师,又深得华家的喜欢,如今和华夏夫妻情投意合,没开医馆却编写了很多医书造福百姓。
“那到底也是一个正经的行当。”周玉香原本想说那是因为你们是简王府,没人敢说三道四。
这话到底是有些不好听。
“有一句话叫儒者不愿也,大夫的地位也并不见得有多好。”虽然生病的时候每个人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