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大人知道这事儿不简单了。
这个神秘的道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
最要的是像朱县尉这种人一跨进来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就让人跪下起不来,还号称是天遣,这种故弄玄虚的事儿他看得明白。
他知道,这次的事不能和稀泥了。
“本官再问一句,烧掉的谷子和帐册上是一样的吗?”马大人问道。
“是的,大人,肯定是一样,帐和实物是一样的。”朱县尉这会儿大惊失色,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吗,他想要干什么?
看着一片灰烬,朱县尉回过神来,都烧成这样了,他想干什么也干不了!
“敢问道长,你既然通天,那可否告知本官,怎么样才能知道这烧掉的粮实际是多少?巡抚大人有点头疼的问,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别看朱县尉信誓旦旦了,因为这会儿的他发誓也不怕被雷劈了,如果这次的事没搞好,他的脑袋会先于雷来之时搬家。
这些灰烬有谷子有谷草,眼下能有什么办法?
“神灵护佑生灵,这事儿其实很简单,大人将这些灰烬衡量一下不就知道了?”道长淡淡说道:“谷子和谷草烧的灰烬是不一样
的,同样一斤谷子烧成灰有多少,相信大人推算一下并不难。”
对啊!
他怎么没有想到。
“来人,将谷草和谷子的灰烬分头装起来,一点儿也容落下。”哪怕是沾到土上的,连泥土也可以刮一点下来,那点重量正好弥补挥洒的那一部分。
再分别取来一斤谷子一斤谷草烧掉。
看着渐渐消灭的火苗和灰烬,朱县尉面如土色:这样也行吗?
所有的灰烬收起来了,巡抚大人要和道长道谢说话,一转眼,人没了。
问左右,皆都没看见;再问民众,谁也没注意他去了哪?
“神仙,真的是神仙吗?”
“神仙走了,那个人会站起来吗?”
“此事没有查清楚之前,他们不用起来,起来之时就是上断头台。”有一道声音传出来就好像在头顶一般,众人全都听见了,也抬头去看,哪有什么人的影子,鸟儿倒是有几只。
这不是神仙还是什么,来无影去无踪,完事了还留下这么一个警告,意思是朱县尉要上断头台?
民众哗然!
巡抚大人半点都不耽搁,立即和白知县一起把关。
最后得到的答案让他吓得不轻。
“大人,根据我们
的推算,粮仓里的粮不足三万斤,但是帐册上却是登记了四十三万斤,这其中的差距不可谓不大啊!”白知县看着纸上自己写画的数据眼里放着冷光,这些蛀虫真正是罪该万死!
渔肉百姓这么多年,所有的粮都进了他们的腰包。
一届又一届,这就是一个灰色的产业链。
他原当岳父喜欢他才提携,现在细想下来,那是害他啊,是故意让掉坑里面的,这口锅是让他来背!
一个痴傻的庶出女儿嫁的女婿,马大人喜欢什么呢?
不过是觉得自己会处处听他的。
上任以来,他兢兢业业处理公事。
也知道沧南百姓日子过得不轻省,一年收两次赋税认真的查阅了朝堂律令,压根儿就没有这么一个说法。
他想搞清楚这些粮去了哪里,但是管粮仓的却是朱县尉。
多方走访探查,毫无蛛丝马迹,想不通,他上了折子,折子没有说谁对谁错的问题,而只是请皇上减轻沧南的赋税,替沧南民众请命,不能再让这些税让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
兴盛帝从这道折子嗅出了不同的味道,立即就派了巡抚来查清此事。
谁能料到,巡抚一来,沧
南却来了一个火烧粮仓。
白知县都以为这事儿没辙了,自己说不定还会被贬为庶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身又要打回原形,可恨的是没办法为百姓做主。
哪知道会有一个神秘的道人出现,并且让这事儿有了转机。
巡抚大人升堂,立即去捉拿朱县尉一行人。
说来也奇怪,之前怎么也爬不起来的朱县尉三人,这会儿一抓就提起来了。
“快去看啊,巡抚大人审案了!”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听说没,那些粮十有八九都送了那些狗官的腰包!”
“本来就是,官官相护你没见他们升迁得快吗?这都是因为我们种的粮给他们当了垫脚石!”
民众潮水般涌向了衙门,再加上捕头和几个衙役都是犯了事的,余下的几个打杂的小衙役维持不了秩序,民众将将衙门大门都给挤掉了。
“啪”的一声响,巡抚大人审案,让朱县尉从实招来。
“大人,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