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的筵席热热闹闹的进行。
宾客们刚入座,突然间听见了了钟声!
这可不是寻常的钟声,好些朝臣直接将筷子掉在了地上,收起了脸上的笑,有些甚至痛苦失声。
“陛下殡天了!”高府一阵乱,人们甚至来不及向主人告辞就匆匆离去。
谁也不能怪谁失礼。
“收起来吧!”高夫人无奈叹息,真是时运不济:“将府中一切红的都收起来,衣服也换了。”
“可真是八字不合。”高长岭盯着那个方向咬牙切齿,心里恨声嘀咕:你晚一个时辰死不行吗?
今天准备了二十八桌的酒席,转眼之间宾客都走光了,桌上的饭菜一下都没动。
“岭儿。”高大人走了过来:“为父要进宫,府中交给你了,要保护好家人的安全,另外,高府其他几房也要注意一点。”
皇帝驾崩,虽然有太子,但是他这么多儿子,谁不是各怀鬼胎呢。
“是,父亲。”这个时节最乱的还是宫里吧:“父亲也要注意安全。”
“本王也要进宫。”金楚逍对颜如玉道:“你身体不适,就不去了。”
要不要这样?
颜如玉想着永明帝驾崩的时候情况,不去也好,她可要坐镇大后方。
别的命妇不去是不行的,哪怕抬也要抬进宫,
就是要死要晕也得在宫里看见才行。
但是她可以。
这种特殊是从永明帝那会儿就开始的。
简王府平日就像隐形的,谁都远远的看着,不愿意靠近,却又带着几分敬畏。
真正有大事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简王府的风向,也暗暗观察看这次他是祸还是福。
老王爷和王妃知道和庆帝没了后摇头叹息。
“比逍儿也大不了几天,却是一个短命的。”老王妃道:“什么荣华富贵,什么真命天子,还真不如咱们就这样平平淡淡活到老。”
前几日是王老太医走了,那是真正的老人儿了。
比起王老太医,和庆帝可真是太不值了。
“本王也是这样想的。”老王爷叹息一声:“那个位置只有一个,谁都想去坐。有些人是为了那滔天的富贵;有些人是为了能活成人上人。不管如何,拼的还是谁活得长久一些吧。”
再多的富贵又怎么样,他死了,儿子们又得争个你死我活了。
“命都没了,还争什么?”再多的想法都成空。
去了一趟炎海,两个老人的想法也开明了许多。
大周那么大,为什么一定要在京城求生活。
再大的官,丢你在荒岛上,不也一样为了生存而刨土求食吗?
在岛上,夫妻俩跟着下人一
起种地喂养家畜捡蛋,还每天去海边垂钓,看日出日落,觉得日子是那么的静谧祥和。
有时候都觉得以前在京城的日子白过了。
进宫,女人们掐尖的拼着金银首饰谁的更好;男人们则想着谁的利占得更多。
坐在一起,谈论的每一句话都包含着几层意思,你得仔细的听,没准儿就是含沙射影。
每一次和她们应酬都累人得很。
远不及在岛上舒心。
什么高位权势名利……老王妃笑了,她还不如儿媳看得通透呢。
全京城,最服的也就自己的儿媳了。
她走过的路比自己过的桥都多了,大周大江南北,甚至塞外草原都去过了。
见得多,也就不稀罕和谁争了。
从她进入简王府,自己没待见过她,却从来云淡风轻,没有暗自悲伤更没有将不满写在脸上,闹得人尽皆知。
她也知道颜如玉在京城贵妇圈中一向风评不好,她这个正经的婆婆都不想去交际,更何况为她增加底气呢。
真正说起来,那些年帮她的却是九公主。
……
过去的种种已过去。
想着今日的儿孙满堂,都是颜如玉忍侮负重坚持下来的原因,不由得觉得自己上辈子还是积了福气。
金楚扬那会儿是要将简王府一锅端的,不料却只伤
了皮毛,他下台后简王府的人一个不少的回来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从那以后简王府子孙兴旺发达。
“老了老了,这些都是他们的事了,我们也没几天活头了。”老王爷拉着王妃的手:“等过了百日,我们去庄上住吧。”
“我倒想去丹阳山庄住段时间。”老王妃道:“这府中有他们,真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外院,颜如玉再次站了出来,虽然中馈早就交给了儿媳,但是这种时候她是主心骨。
“君宜有身孕不宜劳累。”什么孝期吃素完全是扯淡了,吃素孩子靠什么发育:“府中的供应小厨房应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