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门。
大朝会。
文武百官分列两班，场面十分的浩大，在京几乎有品级的官员全部在场。
武官也不如往日那般身着朝服，而是全部身披盔甲。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熠熠阳光洒落在盔甲上，绽放出缕缕银光。
太和门前，崇祯一袭朱红龙袍，端坐在龙椅上，脸上不苟言笑，威严具备。
就连朱慈烺也是一袭朱红滚龙袍，屹立在崇祯左侧。
尔曼达和莫里斯两人来到这里的时候，仅仅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正上方的崇祯，他们就感觉有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好像是坐在龙椅之上的崇祯，左右锦衣卫，大汉将军，手执旌、旗、伞、盖、斧、钺、戟等物护卫在崇祯左右，崇祯背靠巍峨大殿，如真龙威压四海。
大气磅礴。
压力山大。
尔曼达和莫里斯两人都不住拘谨了几分，咽了咽唾液，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下甬路，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从御道一侧走到距离崇祯丈余位置。
“荷兰国使臣尔曼达，莫里斯拜见大明国皇帝陛下。”
尔曼达和莫里斯向崇祯鞠躬，以荷兰国的礼仪向崇祯问候。
崇祯眼眸淡淡，颔首道：“平身吧。”
“荷兰国此次觐见，所为何事？”
觐见？
尔曼达和莫里斯两人眉头不住皱起，觐见可是下国之臣才是觐见，他们可不是。
“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荷兰国并非是觐见，而是出使大明，荷兰国并非大明的附属国。”尔曼达提醒道。
闻言，崇祯不住莞尔一笑，道：“想不到你一个红夷，竟然也懂得大明礼仪，也罢，算朕用词不当。”
尔曼达和莫里斯两人听得红夷两个字，心里很是不舒服。
但是，尔曼达和莫里斯也不想再跟崇祯在这里咬文嚼字。
“大明皇帝陛下，此次我代表荷兰国出使大明，是有一事想要想要询问大明国皇帝陛下！”
“今年六月底，大明国为何无缘无故向荷兰国的盟友国大清国发起战争，屠戮大清国军民十余万！”
尔曼达高声质问道。
“大胆！”
“放肆！”
“尔等红夷竟然如此无礼，竟然敢如此质问我朝陛下！”
“红夷果然是无教化，竟然如此不知礼仪！”
“……”
一个个大臣站了出来，大声呵斥着。
整个太和门前的官员们，皆是瞪向了尔曼达和莫里斯，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两人此时恐怕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崇祯摆了摆手，神色不改，淡淡的说道：“尔等红夷本是海外蛮夷，不晓大明礼数，朕无意怪罪。”
“你们与北狄联盟，倒也不足为奇，皆是外夷！”
“你先前所言，大明无缘无故出兵北伐北狄？”
“自万历二年始，北狄努尔哈赤便缕缕与大明为敌，多次兴无故之兵，伤无辜之民！”
“万历四十七年，北狄趁机将大明辽东窃据！”
“天启年，北狄多有南下掠夺，屠戮大明百姓，掠我大明百姓，奸淫我大明妇女！”
“而到了朕这一朝，北狄更是嚣张跋扈，崇祯二年兵围大明京师，崇祯三年兵临大同，崇祯四年更是破京师！”
“杀我大明百姓，掠我大明钱粮！”
“如此恶行，数十年，早已经是惹得天怒人怨！”
“大明乃是礼仪之邦，圣人常曰兵者不祥，朕时刻谨记，从未主动兴兵！”
“可是，北狄如此猖狂，欺凌大明百姓，朕若是再视而不见，那就不是兵者不祥，而是软弱，懦弱，愧为一国之君！”
“因此，朕决心北伐，上顺应天意，下顺应臣民，此为吊民伐罪，兴的是王者之师，仁义之师！”
“怎么到了你们红夷嘴中却成了无缘无故了？”
“你们是何居心？”
崇祯的声音铿锵有力，中气十足，端坐在龙椅之上，尽显威仪！
尔曼达和莫里斯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从这一条上，他们似乎找不出大明的问题来。
可是，尔曼达依旧不愿意放弃，道：“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就算是如此，你们大明屠戮大清十万军民，此为事实！”
“毁坏大清最大的牧场，让大清国境内，无数牧民饿死在寒冬当中！”
“大明皇帝陛下，先前您所言，不是说大明乃是礼仪之邦，天国上朝吗？”
“您说您的军队不是仁义之师，王者之师吗？”
“难道您就对大清那些普通的百姓们，在如此寒冷的冬季，饿死冻死，视而不见吗？”
“那么何来仁义，何来王者之气？”
崇祯面不改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