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毕懋康将格物司官员上报内阁,内阁呈交崇祯,崇祯御笔一批,全部准允!
不出崇祯所料,如此举措,顿时就引起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当吏部官员得到崇祯批复的奏章后,更是一片反对之声。
不少的吏部官员,跑到堂官坐衙之处,纷纷反对。
“侍郎大人,陛下如此任命官员,根本不符合朝廷法度!”
“内阁与六科,怎么会同意陛下这样的批复!”
“如此任命,岂不是乱命,日后朝廷必将被祸乱!”
“……”
吏部官员纷纷汇聚在一起,找到右侍郎李培元,七嘴八舌的诉说着不满。
这些官员任命都是要经过吏部考察,然后再上报到内阁,再由崇祯过目,才会降旨任命。
现在直接略过吏部。
此例一开,吏部岂不成摆设!
李培元眉头一拧,道:“定然是兵部的毕懋康在陛下耳边妖言惑众,走,随本官一起进宫面圣!”
李培元浩浩荡荡的就带着吏部官员前往皇宫。
而这样的场景,不仅仅是在吏部发生。
都察院也炸开锅了!
一群白胡子御史们,各个愤慨,斗志昂扬的奔向皇宫。
项府。
自从在朝会上,被朱慈烺骂晕过去后,项德达就一直闭门不出,告假养病。
项德达很郁闷。
在朝会上被小太子给骂晕了过去,这叫他如何受得了?
以后叫他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颜面尽失。
项德达都没脸见人了。
这几天,那些前来看望他的人,全部被他挡在外面,谁也不见。
但项德达也没有彻底封闭起来,而是暗中关注朝中的消息。
他已经将新商税的消息,传回给家族,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家族信息,以图后谋。
然而,当项德达得知朱慈烺组建格物司,提拔工匠为官员的消息时。
原本病的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项德达,一下子就从床上惊坐起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格物司是太子组建的,是他提议给工匠官职的?”
项德达紧紧抓住管家的手腕,十分有劲,哪里还有半点病恹恹的样子。
“是的,老爷,现在满朝文武都哗然了!”
“不少御史现在已经去宫里,准备谏言!”
管家回答道。
“好!”
“好啊!”
“当真是天助我也,小太子敢如此逆行倒施,这次老夫一定要让他自绝于天下!”
项德达连说数声好。
将工匠提拔为官员,这可是大事!
其一,对天下读书人不公平!
他们要寒窗苦读十年,才有做官的机会!
这必定会引来全天下的读书人不满!
这是逆行倒施!
其二,士农工商,这是祖制!
朱慈烺直接将工匠提拔到士大夫这一阶层,就是违背祖制!
这可是大不孝罪名啊!
谁敢违逆祖宗?
大明以孝道治天下。
别说是太子,就算是皇帝都不敢违背祖宗!
小太子这是自掘坟墓啊!
“快,快,快,给老夫穿衣,老夫要进宫面圣,老夫要弹劾死小太子!”
项德达中气十足的喊道。
他原本还在等待机会,等待家族回信,现在朱慈烺这不就露出破绽来了,只要扳倒朱慈烺,谁还敢提新商税?
这叫项德达如何不激动。
在管家和侍女的服侍下,项德达很快就穿好官袍,火速赶往皇宫。
而像项德达一样的,还有成国公朱纯臣他们。
他们在被百姓们泼粪以后,也全部都‘病了’!
得知这个消息,他们的‘病’瞬间就好了,穿戴整齐,面色红润无比的前往皇宫面圣。
很快,项德达和朱纯臣等勋贵就在皇宫门口碰上了。
“项大人,你的病也好了?”
朱纯臣见到项德达,跟项德达打着招呼。
“成国公,你的病不是也好了吗?”
项德达冷哼了一声,道:“成国公,这一次,我们可不要再错失良机了!”
“太子如此倒行逆施,岂能容他!”
朱纯臣心神一禀,他心里也压着火呢!
朱慈烺的大同报社煽动百姓,他被迫吃了一口粪,这口恶气不出,他怎么能抬得起头来。
再说了,现在不扳倒太子,日后若是太子继承大统,还有成国公府的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