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荀微微侧头,夜云盛身后大殿门前,夜松的姿态赫然入目,他双臂环胸,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挑衅。
夜松身畔站着两名观战的女子,其中一位面容愤慨,正是落跑的纪灵玉。而另一位,殷荀心中闪过一丝警觉,这女子他看着眼熟,却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魔头!”
见到殷荀到来,纪灵玉声音满是愤怒:“今日有老宗主坐镇,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可她话音还未落下,殷荀嗤笑一声,已将掌中长剑掷出。玄黑的剑身化作一道流光,划破空气,直逼女子面门。
剑锋疾驰过夜云盛耳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瞬间便要刺入纪灵玉的脖颈。强大的威压惊的纪灵玉面色苍白,她踉跄着后退,身形几欲跌倒。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色屏障忽然凭空出现,挡在女子面前,任由蓐收剑如何用力,再难前进半分。
大殿前,夜松的声音阴冷而邪肆:
“父亲,我要活的。”
随着夜松话音落下,一股磅礴的灵力自夜云盛体内涌出,巨大的气浪瞬间将殷荀震飞出数丈,蓐收剑也脱手而出,深深插入地面。
扫了眼身畔颤抖不止的剑身,殷荀稳住身形,他抹掉唇角血渍,心中盘算着两人的实力差距。
天边,朝阳露出了一抹微红。
胸口的疼痛使得殷荀渐渐冷静下来,此刻硬拼绝非明智之举。想到如今洛家父子还被困在猿翼山,鬼盖神草也尚未成型,他若是折在此处,没有半分好处。
思量至此,殷荀迅速扫视了一眼仙游宫内的众人。不再停留,他单手拔出蓐收剑,扫出一道凌厉的剑幕,掩护着他向后撤去。
然而,还未踏出两步,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在他面前展开。
殷荀猝不及防,脑袋重重撞在屏障之上。他强忍不适,急忙改变方向,却见头顶上方同样有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只听夜云盛,单手捏诀,口中淡淡念出一个“收”字。
随着这简单的音节落下,殷荀的四周瞬间被六面闪耀着幽光的方形阵图包围,它们如同巨大的石板,缓缓合拢,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将他紧紧囚禁于内。
殷荀的心脏猛地一缩,往昔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蓐收剑,剑光如龙,却只能在那坚硬的屏障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无法撼动其分毫。
相反,那六面屏障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挣扎,竟缓缓收缩,最终将他挤压得几乎无法呼吸,如同被活生生地封入了一具无形的棺材之中。
四周,电光交织,密如蛛网,电流无情地穿透殷荀的身体,如同无数尖刃划过肌肤,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刺骨的疼痛与麻痹。
随后夜云圣凌空划出一道璀璨符文,符文精准地打入地面。霎时间,仙游宫玉台上,一柱耀眼的金色光芒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那金色光柱在空中缓缓铺展,化作一幅巨大的阵图,覆盖了整个云龙山。原本因惊雷而受损的护山大阵,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竟以惊人的速度自我修复,重焕生机。
见殷荀已被彻底控制,夜松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光芒,他缓缓踱步至牢笼下方,抬头望着半空中被囚禁的孩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魔头,要说你还真有手段啊。”
他慢悠悠的说道:“你与御灵洛家勾结,重塑身躯,企图卷土重来,你以为我们真的毫不知情吗?说吧,你们都暗中密谋了哪些伤天害理的恶事。”
电流划过身躯,激的殷荀汗毛倒竖,他俯视着夜松,嘴角勾起一抹嫌恶的笑:
“魔头?你在说谁?我为寻我父亲、哥哥而来。倒是你们,趁着我宗门空虚,借机屠戮,心思险恶,比魔教更甚!”
“你还敢嘴硬!”
夜松忽的眉目一狰,他操控手中长剑,猛然向着殷荀肋下刺去。
此刻,殷荀已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锋利的剑尖逼近,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咬紧牙关,准备硬扛这一击。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如期而至,殷荀只觉得有轻纱掠过脸颊,随后身体便落入了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中。
闻着周身兰生酒熟悉的香味,殷荀鼻子有些发酸,他仰头对上顾槐江担忧的眸子,低低唤道:
“师傅,你怎么才来。”
击破阵图,顾槐江稳稳落在地上,他扫过殷荀腕上银铃,低声反问:
“给你的护身铃铛,关键时刻却从来不用,还埋怨我来得慢吗?”
微微瘪嘴,殷荀没有再言语,他将头埋进顾槐江衣衫中,许是因为心中的那份倔强,他始终没想过向顾槐江求援过,可若是顾槐江真的出现在眼前,他心中却又是安稳欣喜的。
过了半晌,殷荀扬起脑袋,眼睛水汪汪的向着顾槐江低声控诉:
“师傅,他们欺负我,他们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