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孩童将少女护在身后,乔婉清冷哼:“这人不大,心气倒是不小!”
说罢,她灵力再度汇聚到指尖,磅礴的气力伴着琴音,自空中压下,如同巨浪般汹涌而来。
耳膜嗡鸣,因着觅儿就在身侧,不便躲闪。殷荀只得迅速捏诀,凝出一道淡金色结界,将两人紧紧护住。
琴音在结界上涤荡,却迟迟没能将屏障震碎。乔婉清眸中露出一抹诧异,这娃娃年纪不大,但修为已胜过宗门大半弟子。
这样的天赋,若是能为宗门所用,以后无疑将是一大助力。只是过于出众的天赋往往伴着骄傲与自负。
她必须先挫挫这丫头的锐气,以免她日后心高气傲,目无尊长,走上邪路。
想到这里,乔婉清再度催动灵力,磅礴的威势瞬间向着殷荀压下。淡金色结界在音波的冲击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数道细小的裂缝沿着屏障迅速蔓延开来。
强大的威压,让殷荀原本咽下的那股腥甜再次涌上喉间。
紧咬牙关,勉力维持着结界,殷荀心中生出一股无可奈何的怒火。
可恶!这老女人欺负弱小!
眼见结界就要震破,西南方向,一道银白的剑气呼啸而来,剑风浩瀚,将音波瞬间斩断,飘散于无形。
山间树叶沙沙作响,待劲风拂过,一道素白的身影飘然落至殷荀身前。
来人腰身高挺,长发由银白镶金的发冠束起,剑眉下一对深邃的桃花眼,冷冽中透着一丝多情。
见到这突然出现的身影,乔婉清心中一怔,随即怒道:
“顾槐江!你做什么?!”
扫了一眼身后趁机喘息的殷荀,顾槐江淡笑道:“乔长老,何必为难一个小辈?”
乔婉清冷声反驳:“你徒弟打伤同门,不服管教,我身为执法长老自当教训一番。”
闻言,顾槐江眉头轻挑,他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的徒儿,我自会管教,不劳乔长老操心。”
“顾槐江!你”
不等乔婉清再开口,顾槐江周身灵力瞬间外放,强劲的气流带着绝对的威慑,拂过众人身躯的刹那,让人不由得汗毛倒竖。
一时间,方圆百里,山峦震荡,百鸟高飞,饶是乔婉清也被震得有些心悸。
眼见众人没了声响,顾槐江侧头望向殷荀,看着他身畔受伤的觅儿,眉头微蹙,沉声道:
“觅儿姑娘是我请来的客人,是谁将她伤成这样。”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满是威慑。几位女修只知道玄晖神君丰神俊朗,近年虽有些嗜酒,待人却还算温和。
哪里见过他这般严厉的模样,一时间都被吓得双腿微微颤抖。
其中一位女修承受不住压力,双膝一软,猛地跪在了地上。她带着哭腔低呼道:
“玄晖神君,我们错了,我们我们只是与觅儿姑娘玩闹,下手不小心重了些,我们再也不敢了!”
玩闹?下手重了些?想云淡风轻的遮掩过去吗?殷荀眸色微怒,上前一步,厉声质问道:
“到底是玩闹,还是欺凌!”
“是”那女修急得快要哭出来,最后只得咬着唇角,垂头低声道:“是是欺凌。”
揉了揉殷荀的脑袋,顾槐江望向乔婉清,声色沉稳,“事情有因有果,执法长老该辨明是非,再判赏罚。”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的徒儿,我便带走了。余下的女修,还望乔长老能够妥善处理。”
望着乔婉清气得发白的脸,殷荀心中甚为舒畅,对于脑袋上放着的那只手,倒也不去计较。
果然大腿还是得抱最粗的,欣慰的瞥了一眼顾槐江,殷荀伸手,摸了摸怀中毒药,隐隐觉得下毒的日子,许是可以再拖上一拖。
神隐峰山脚下,随着顾槐江长袖一挥,便只留下了乔婉清和几名面面相觑的女修。
“师傅,这顾神君”
“住口!”不等林珑开口,半空中,乔婉清怒声呵斥道:“每人去戒律堂领五十刑杖!”
另一侧,震云剑上,殷荀被顾槐江抱在怀中,因心中爽快,他毫不吝啬地奉承。
“师傅,你真厉害!”
莞尔一笑,顾槐江伸手,轻轻擦去殷荀唇角残留的一丝血渍。随后,他望着殷荀白嫩的手腕,指尖微动,一只精致小巧,系着红绳的银铃便凭空出现在孩童腕上。
顾槐江声音轻柔,“以后若是遇险,便用这铃铛唤我。”
晃动手臂,听着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殷荀甜甜答道:“好。”
微风拂面,脚下青山苍翠壮阔,绵延直至天际,伴着雨后微光,好不惬意。
唯有觅儿瑟缩的趴在震云剑后,望向脚下万里高空,双手紧紧抠住剑身云纹,颤巍巍的说道:
“那个玄晖神君,我们好像已经绕着山头转了好多圈了,究竟什么时候可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