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分明就是找茬!”
红木赌桌的另一侧,雷泽带着赌坊护卫眸光冷凝的对峙着,他们手中只拿了木棍,显然是不想伤了这坊中摆件,毕竟焚天教值钱的物件不多了,可得小心着些。
大堂内,原本热闹的赌局此刻已暂时停歇。赌客们纷纷放下手中筹码,神色各异的望着赌场中央,偶尔传出一两声轻微的低语。
“盛天赌坊真出老千啊!”
“哎你说,他这闹一闹,我这输掉的银子,是不是也能要回来。”
“你还别说,也许真行!”
想的还挺美!殷荀站在盛天赌坊门栏处,听着身侧赌客的窃窃私语,微微挑了挑眉,他缓步走向大堂中央,出声问道:“你说这盛天赌坊出老千,有何凭据?”
听着稚嫩的童声,雷泽眼神微亮,他循声看向殷荀,却见殷荀勾着唇角,冲他微微点头。
酱红衣裳的男人转头,看到质疑他的竟是个小女娃娃,眼中满是不屑,嗤笑着讥讽道:“一个小女娃娃,懂什么?赶快回家,找娘亲喝奶去!”
他这调侃,引得身后打手一阵哄笑。
殷荀微微抬起下颌,琉璃的眸子泛着寒意,他缓缓踱至赌桌的另一侧,笑道:“那你敢不敢同我赌一把?”
那男人微微一顿,似是有些犹豫。
“赌啊!”
“小娃娃而已,怕什么!莫不是纸老虎!”
听着周边起哄的人群,那男人一拍桌子,“赌就赌!怎么赌?”
殷荀微微侧头,拨弄着赌桌上旋转未定的骰子,淡淡道:“按你的法子来,看看到底是赌坊使诈,还是你手气差!”
“好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对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会意,转身离去。
男人粗着嗓门,声音里带着几分挑衅:“我这就让人重新买套骰盅来,我们好好赌一场。我刚刚在这里可是输了整整五百两,我们就以这五百两为一局,比大小,如何?”
“可!”殷荀淡淡地应了一句,他摩挲着指节,补充道:“另外,既然要赌,不妨玩得大一些。三局为限,我们可随时加码,若有人提前离场,便断手一只作为惩罚,如何?”
男人面上闪过一丝不安,不过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很快便恢复镇定,冷笑道:“小娃娃,你可别后悔!”
不多时,一套崭新的骰盅便被人捧了进来,放在了雕刻精美的红木桌上。骰盅表面光滑如玉,反射着淡淡的光芒,显得异常精致。
男人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重重拍在桌上,对着殷荀狞笑道:“小娃娃,你的筹码呢?”
挥起墨黑的衣袖,殷荀习惯性的将手往怀中掏了掏,可摸到的却是两瓶毒药恍然想起,这身子没有带钱的习惯,当即唇角一僵,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总不能大庭广众下借钱吧
眉头微微蹙起,抬手召出白柳,将通透赤红的鞭子拍在桌子上,殷荀沉声道:“这鞭子价值千金,先抵上!”
“呵呵!”
那酱衣男人扬起眉头,目光在周围的赌客们身上扫过,故意提高声音说道:
“说好了五百两为底,便是五百两,别想拿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抵数。要是想加码,也得先拿出五百两的银票来!”
说完,他又转向殷荀,扯起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小娃娃,莫不是你没钱啊!这离场一只手,可是你自己说的!”
听着男人得逞的大笑,雷泽眸色暗沉的捏紧了拳头,拿过手下递过的钱袋,正欲上前。却见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拨开人群,缓缓踱到了殷荀的身后。
从袖口中掏出一沓银票放在桌案旁,男人声音清缓的说道:“谁说他没钱?”
“嗯?”头顶登时出现一片阴影,若有似无得茶香混杂着酒香,萦绕在鼻尖。
殷荀抬头,只见身侧站着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那男子站的离他极近,头上戴了一个街边小贩常卖的面具,半遮脸的样式,上面绘的不知是狗还是狼,带着两个毛茸茸的白耳朵,甚是喜感。
“多谢!”殷荀勾唇一笑,重新将心思移回赌桌上,“开始吧!”
“呵。”酱红衣服的男人一声冷哼,拿起骰盅开始摇晃起来,骰子在木盅发出“哗哗”的声响。
随着“砰”的一声闷击,酱红衣服的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将骰盅重重地放在桌上,挑衅地望着殷荀问道:“大还是小?”
殷荀眼眸微沉,“大。”
“哦?”男人指尖微动,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那我压小!”
说着便猛地打开了骰盅。
“三、三、二、小!”
“哎呦!真是小啊!”
听着周围人群的议论,男人得意的探出身子,将殷荀身前的五百两银票,猛地一抽,随手捏了捏殷荀的小脸,调侃道:“小娃娃,和爷爷斗法,你还嫩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