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御灵山庄门前,殷荀眼见救兵到来,猛地收敛了护身灵力,脸上显露出一种脆弱而又无助的表情,生生挤出两滴泪来,红着眼眶泪眼婆娑的喊道:
“父亲!母亲!救我!”
半空之中,一声高亢而悠扬的啼鸣划破天际。洛夫人驱使炎鸟,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御灵山庄上空符阵,赤色羽翼挥动,带起一阵狂风,将流转的困仙阵击得粉碎。
“陶陶!”
伴着点点流光,沈秋禾一袭淡紫长衫,身姿飘逸,从炎鸟的脊背上轻盈落下。她的目光落在被层层束缚的洛陶陶身上,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凌厉。
转身望向纪灵玉,她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灵玉长老,这是何意?还请放开小女!”
纪灵玉面色有些尴尬,斟酌了一下言辞,她缓缓开口,“洛夫人,确实是事出有因”
“还请放开!”不等纪灵玉说完,沈秋禾一字一句咬牙重复道。
纪灵玉微微蹙眉,面色有些难看,若是沈秋禾说放,她便放了,未免丢了她与神诀宫的脸面。若是不放,一直捆着个八岁的孩子,也确实有些过分。
徘徊不定时,方青的声音自一旁淡淡响起,“不能放,这孩子出手狠厉,一招便差点要了乔掌门性命,须带回神诀宫,由宗主裁决。”
“呵,我伤人?”殷荀轻哼一声,他趴在地上冷冷反驳道:“你们无故闯我山庄,伤我家仆,我最多不过自卫而已!”
方青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孩童,沉声道:“神诀宫得仙门禀报,说伏羲山出现魔教的行踪,故派我与玉纪前来。另外,我们也有一份诏令带给洛庄主,何为无故?”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至于绑你,我神诀宫有维护宗派安宁的义务,怎能放任你们自相残杀!”
说话间,洛家家主洛安已带着门下修士,将山庄围住,他跃下白虎来到洛陶陶身旁,目光如炬地扫过纪灵玉和方青等人,愤然说道:
“自相残杀?方长老竟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难道面对歹人,我洛家山庄还得倒屣相迎吗?!我家陶陶才八岁!刚刚乔春当着众人的面,可是要废她双腿!”
“我废她双腿?她腿断了吗?!你女儿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再也坐不住,被打落到一旁的乔春,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指着脖颈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他愤怒的喝道:“我之前就怀疑御灵山庄与魔教勾结,现在看来果然没错!这小女孩年纪虽小,但出手如此狠辣,若非魔教中人,焉能如此?”
“乔春,你带人闯我御灵山庄,废了你,又如何!”洛安神色凛然,身后金瞳白虎也喷着鼻息,发出震天的吼声,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再则我家陶陶从未离开过伏羲山,与魔教更无半点瓜葛。若有人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听到这里,殷荀扭了扭身体,暗暗啧了一声,这便宜老爹平时虽然怂的紧,关键时候还是霸气的!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让那玉纪长老赶紧放了他啊,这手脚都快捆麻了
哎叹出一口气,刚想哼唧两声,却见洛安此刻正昂首挺胸,眼神邀功似的,若有似无的向沈秋禾瞟去,显然心思并未放在他身上。
不由的将哼声,重新咽回肚里,暗自感叹,这虚假的父女关系,看来还得用心维护一下,不然失宠近在眼前。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想着神诀宫此次目的还是征收灵兽,阮玉纪急忙上前圆场:
“洛庄主息怒,洛家仙道正途,我们自然是信的。只是最近魔教隐隐异动,此番我们受宫主之命,望御灵山庄助力灵兽百头,共御魔众。”
“灵兽,百头?”洛安眸子闪过不屑,面上却依旧儒雅沉着,“伏羲山乃我御灵山庄所有,你们说的魔教行踪,我洛家自会派人前去探查,若真有此事,我洛家定会义不容辞,除魔卫道。但你们若是以此为借口,想要强取我御灵山庄的灵兽,那便是对我洛家的挑衅羞辱!”
凤眼微挑,方青声音冰冷,带着威压,“这么说,你是不愿了?”
眼见方青长老眸色渐冷,乔春心中暗喜,咳着血推波助澜道:
“当年诛魔大战洛家便没有参与,如今,又不愿承担维护仙道安宁的责任,兴许早就同焚天教有所勾结!”
洛安闻言,眸色顿时变得深沉,勾结魔教,这顶帽子今天怕是难以摆脱了,可若是真与神诀宫对上那他门下修士,还有尧儿,陶儿必将遭难。
压住胸中怒气,他沉声道:“我洛家从未与魔教勾结,更未参与过任何损害仙道之事。”
“既是这样,那也不怕查了。”方青倨傲的睨着眸子,不容置疑的缓缓说道:
“这小娃娃我先带回神诀宫,等查探清楚了,若是真与魔教无关,自会放人。期间还请庄主考虑清楚,是否愿与神诀宫共抗邪狞。”
说罢,方青抬手,五指一收,将洛陶陶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