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打内线电话:“那个,饮料和水果送上去吗?”
不用尊称,她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了。
他说:“我不叫‘那个’,不用尊称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吧?”
她脸红:“知道了。”
用奇异果和圣女果做了一个小果盘,饮料是0078文档上提到的苏打水。送到书房,门没关,他背对着房门,在站窗边打电话,讲的是英文,她把托盘放下就走了,还好还好,他的名字她一下子还真叫不出口。
回到厨房,把曲奇胚子放到烤箱里,定好时间,然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杨希打开笔记本电脑,上了会网,看看新闻,泡泡论坛,时间过得飞快。最近好像太充实了,充实得她除了做这份工作以外,都没有时间想事情。这样也好,让时间赶紧的过去吧,最好什么也别想。
11点,内线电话准时响起,内容却不同:“今天不要宵夜。”
“啊?喔。”她略有失望,今天可是做了她拿手的亚麻籽杏仁曲奇呢,特别好吃的!
“我要去散步。”他说:“你来帮我拿东西。”
然后就挂了。她奇怪极了,散步还要拿什么东西?她出了房间,走到楼梯口,郭世轩已经出现在楼梯上了,长腿就是好,两三步就跨了下来,把手里的东西朝她一扔,她接住了,是一件----外套?!
他走到门厅去换鞋子,她赶紧小跑几步,抢先换了鞋开了门,打开廊灯和花园里的草坪灯。春天夜晚的花园飘着玫瑰馥郁的香气,和青草的清新味道。
这天晚上有上弦月,还有疏疏落落的几颗星子。花园里空旷而安静,她走在他身后,只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还有草丛中不知名的昆虫在沙沙地叫。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抬头看着天空,走得又悠闲又惬意。
她有点紧张地跟在后面,不敢离近也不敢离远了,她其实比较怕黑。
他突然转过身来,面朝着她,说:“杨希,我们聊聊天吧。”
她一惊:“啊?好的。”
他慢了几步,等她走上来,两个人并排走着,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像是上中学的时候第一次和男孩子去操场约会时一样慌乱。心里想着:保姆需要陪男主人深夜散步吗?还要一边散步一边聊天吗?这是不是有点超越工作范畴了呢?!
“你冷吗?”他问。
“不冷!”她回答。
“那你抖什么?”他问。
她才发现自己紧张得有点颤抖,赶紧调整了一下,说:“花园里挺黑的,我有点害怕。”
“我在你旁边还没有安全感?!”他说。
她想说就是因为你在旁边我才没安全感……但是傻笑了两声,带过。
“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他说。
她抬头看他一眼,发现他在笑,眼睛黑黑的,亮亮的。是在笑话她不敢吗?哼,叫就叫,她强作平静地:“郭世轩。”
“去掉第一个字。”他说。
她一头黑线,说:“一般同事之间好像没这么亲切的叫法吧?”
“怎么没有?我在公司经常听到大家叫林助理‘元畅’,也有很多人那样叫我。”他一本正经地说。
她脸红,不说话,径直往前走。心里气急败坏,又想捉弄她是不是?
“杨希,你怎么动不动就脸红?”他追上来,问。
她说:“我哪有?”
他说:“我都看见了。”
她说:“你眼花了。”
他说:“是吗?那我拿手机照你脸看看?”
她一听,跑起来:“郭世轩,你真讨厌!”
他也不追,等她自己跑出去几十米,远远地说:“那边草丛里好像有蛇!”
她一听,便感觉踩在草丛里的脚边有东西在动了,当声吓得尖叫一声,也不敢往他的方向跑,朝着大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站在原地,大笑不止。
太过份了,她悻悻地想,我是在做一份工作,不是给你取乐子的!想着便自顾自地进了门厅,把他的外套狠狠地扔在椅子上,自己进房间去洗漱了。
过了一会,内线电话响,她生气不接。她想通过这个行动无声地表示抗议一番,同时告诉他,她并不是好欺负的!响了一会,也就没响了。她洗完脸,想着既然他回来了,就去把门关上。正想着,敲门声响起。
这人脸皮真的不是一般的厚啊,她没折,只好开了门,露出半张脸,郭世轩恢复了以往的不动声色,说:“我只是想告诉你,门和灯我已经关了。”
她也淡定地说:“谢谢。”
他又指了指餐厅:“那里是什么味道?”
她大惊,难道曲奇烤焦了?赶紧跑了过去,打开烤箱,一闻,没有焦,是诱人的黄油和果仁香味。
他跟在她身后,说:“好香,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