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不知道,不学怎么养猪的时候,我家里的母猪下的猪崽,很多都没有办法成活下来。”
壮汉粗糙的眉头紧紧的拧着,不高兴的盯着场中书生:“还有,猪要是生病了,不好好处理的话,很快会传给其他的猪。就算是没传给其他的猪,白白的损失一头养了几个月的猪,你知道这对农户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那可是一家人的希望,就这么没了,一家人能哭死。”
“你养猪在这里说什么?我们这里说的是学问,交流的是学问。”场中书生呵斥道,“你要是没学问,就闭嘴,让你的同窗来说。”
“你、你就没什么好说的吗?”场中书生指了一下壮汉身边的人,那个也是旺安商行书院的学生。
旁边的人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我在书院里研究的是怎么做木工。”
“什么?”这下子庄园里的人全都议论起来,嗡嗡嗡的可是热闹,还有不少人对着旺安商行书院的人指指点点。
“那算什么学问?”
“旺安商行书院教的就是这东西?”
“真是可笑。”
“堂堂书院教这个?真是有辱斯文!”
院中的人在议论纷纷,溍帝却陷入
了沉思。
定国公在一旁看着眼前可笑的一幕,他得意的目光落在了李天佑跟陆云溪身上。
看看旺安商行书院都教了什么东西?
这样的地方,也配称之为书院吗?
自然了,朝中大臣他们坐的地方可不是在院子里,而是在一个他们可以看到院中情况,却又不被院中人发现的旁边小楼里。
“旺安商行书院教的东西倒是挺别致的。”定国公开口点评道。
“是啊。”陆云溪开口回应道,“要是都跟其他书院一样,那还怎么显得出来我们书院的与众不同呢?”
定国公一噎,他是在表扬她吗?
“不过,书院教授学生,主要还是为了读圣贤书,考功名,报效朝廷。”定国公冷冷的说道。
“敢情,在定国公的眼里,只有考中了功名,才能报效朝廷?”陆云溪比定国公笑得还要冷,还要嘲讽。
比阴阳怪气,谁不会啊?
又不是定国公的专利,真是搞笑了。
“那按着定国公的意思,在地里种庄稼,养鸡鸭猪养的普通百姓,都是废物?”陆云溪冷笑,“我那倒是想问问了,定国公你这么看不起普通百姓,你还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
“那些
东西都是百姓弄出来的,有本事你别花钱去买啊。”
“陆云溪,你这样说话就偏执了。”定国公皱眉呵斥道,“老夫的意思是说,考中了功名,才可以利用自己的学识去报效朝廷,为朝廷做更多的事情。”
“老夫从来没有否认过百姓的功劳。”
“那不就是了。”陆云溪双手一拍,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考中功名跟种田养猪一样,都是对大溍效力的好事。”
“那为什么,教人读书考功名就是有学问好的书院,我们这样教给百姓生存本事的书院就要别人鄙视?”
陆云溪冷冷叱问道:“在众位的心中,都是这么想的?大溍不需要百姓种地,大家都可以自给自足的去种地养活自己吗?”
定国公眉头一皱,说道:“老夫并不否认你说的,但是,现实就是,做学问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种地,是一辈一辈可以传下来的,世世代代都在种地,养活自己。”
“他们所作用的就是那一亩三分地。但是,考中了功名不一样了。”
定国公沉声说道:“这就如同有了领头羊一般。一盘散沙的大溍,就算是种地的本事再好,养的猪再厉害,
也没有用。”
“百姓有百姓的作用,大臣有大臣的用途,这些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定国公,你说的这个就是我的意思。所以我们旺安商行书院里教的学生,就是不限于考取功名的学问,还有其他各行各业的学问。”陆云溪笑眯眯的接口说道。
“既然,咱们的观点是一致的,那就没有什么争执的必要了。”
“毕竟,咱们说的都是一回事。”
定国公心口发堵,他怎么就成了跟她说的是一回事了?
袁玉山在一旁听着,一直在努力的忍着,这才没有笑出来。
溪溪这丫头可是太会说了。
定国公刚才的说法,分明就是看不起溪溪他们书院教授的学问。
但是,被溪溪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定国公只能是顺着溪溪的话说了,不然的话,难不成定国公来否认大溍百姓的功劳吗?
身为朝中重臣,却看不起百姓……就算是定国公心里这么想的,但是,他嘴上也不敢承认的。
“陆云溪果然是有大智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