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被噎的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天佑说话非要这么的不留情面吗?
好歹他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犀利吧?
惠王看向了齐博康,齐博康抬头望天,似乎屋顶上面有什么惊世巨作似的,需要他好好的研究研究。
惠王:“……”
他转头瞅了瞅袁玉山,袁玉山举起左手来,好像他的掌心纹路如山川河流一般的,波澜起伏,让他移不开目光。
这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啊。
“天佑,其实有些事情也不是光用钱来衡量的。”惠王干巴巴的解释道。
身为皇室,那种与生俱来的荣耀,一直都是惠王自豪的所在。
如今被天佑这么一说,让惠王突然感觉好像是被刚从外面打回来的冰凉河水从头浇到脚似的,冷得刺骨,从里到外的透心凉。
对于惠王的话,李天佑只是微微的弯了弯唇角,没有认同也没有否认,但是,他这个态度,让惠王心里更加的郁闷,忍不住的问道:“天佑,你想说什么?”
“我没什么想说的。”李天佑淡淡的笑着说道。
惠王皱眉:“你要是不赞同我的话,可以反驳我。不用拘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没拘谨,只是没什么想说的而已。”李
天佑这无所谓的态度,才真正的让惠王觉得无比难受。
他胸口就跟堵了一团吸饱了冰水的棉花似的,就这么塞在那里,拿不出来不说,那冰凉冰凉的湿意一个劲的渗透到四肢百骸,冷到绝望。
天佑要是反驳什么的话,他还可以据理力争一下,反驳一下,但是,天佑什么都不说,只说明一个问题。
无论他说什么,天佑都不信。
或者说,在天佑的心里,这个皇室的名头真的没什么重要的。
“你……挺好的。”惠王嘴巴张了张,最后只能憋出来这么一句。
确实,天佑是挺好的。
且不说,齐博康说过,天佑学东西有多快多么的会举一反三,就说这处理事情的手法,那就相当的成熟。
反正,他是没有见过哪个小孩子有天佑这个本事。
别说是小孩子了,就是大人,恐怕都没有这么厉害。
只是,正因为天佑太早慧了,这想法……至少,比起一个皇子来,天佑更像是那种不受束缚的闲云野鹤。
皇子的身份,只是被天佑利用的一个工具罢了。
他相信,倘若没有这个皇子的身份,天佑依旧不会寂寂无闻,照样可以打出他的一片天地。
有这么个侄子,惠王觉得,真的是感觉……
心情相当的复杂啊。
惠王坐了一会儿之后,便起身告辞了,该感谢的也感谢过了,至于再留下来……他总感觉,似乎天佑跟他不是多么的亲近。
不过,这也难怪,对于天佑来说,他本来就是一个陌生人。
所谓的联系,无非就是血缘。
天佑可不是那种,依靠着血缘联系就会冲昏头脑的。
离开了陆家,惠王往他手下人等候的地方走去。
快到的时候,惠王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齐老,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挺复杂的。”
“天佑不跟我亲近,我是心里不太舒服。但是,天佑要是因为我的身份,跟我特别亲近,我也不舒服。”
惠王的说法,让袁玉山忍不住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齐博康则是哈哈一笑,抚须说道:“王爷,不如一切随缘可好?”
惠王一愣,随后,点头笑了起来:“是,齐老说的是。随缘,随缘就好。”
天佑的情况太复杂,对他有戒备也正常。
若是想亲近的话,等到以后,天佑回京,他们有的是时间亲近。
“见到天佑过的好,本王也放心了。如此,本王便回去了。”惠王来到这里,除了赈灾之外,就是要看看天佑的情况。
虽说有齐博康跟袁玉山在,但是
,陛下心里还是放心不下的。
他要把这边的情况,尽早处理完了,好回京禀报给陛下,好让陛下安心。
辞别了齐博康跟袁玉山,惠王带着自己的人去了府城。
至于袁玉山则是忍不住跟齐博康抱怨起来:“齐叔,你说惠王是不是有毛病。天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他到底要天佑怎么样?”
袁玉山的话,惹得齐博康笑了起来,伸手,轻轻的一拍袁玉山厚实的肩膀说道:“你是真把天佑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本来就是。”袁玉山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跟天佑的身份,我是不应该这么想。但是,私下的情分,我可是把他当自己孩子。”
天佑小小年纪,就经历这么多事情,他跟天佑他们又相处这么久,怎么可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