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山惊了,这才注意到,刚才齐叔没有回答他,完全是因为齐叔也在发呆。
“天佑说,文庆府的流民,他们会妥善安置,咱们不用操心了。”齐博康干咳了一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不至于那么的沙哑难听。
“天佑他们怎么安置?”袁玉山惊问道。
回答他的是齐博康云淡风轻的声音:“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哦。”袁玉山揣着满肚子的疑惑应了一声,随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齐叔,是不是您也不知道?”
这句话问完,袁玉山成功的看到了齐博康瞬间黑下来的脸色。
“我、我看看他们有没有把书信送出去。”袁玉山匆匆的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转身就跑。
开什么玩笑,得罪了齐叔,这不是找倒霉吗?
他真是的,干什么说话又没过脑子?
不过……看到齐叔在天佑他们面前吃瘪的模样,还是……咳、蛮舒坦的。
平时他总是被齐叔鄙视,想不到啊,齐叔也有今天,真是……袁玉山轻快的脚步突然的一顿。
他不如齐叔,齐叔不如天佑跟溪溪,所以……他跟两个小孩子之间的差距是那么的大,大到……
袁玉山一想到那个
恐怖的差距,他的脸都绿了。
他活了这么几十年,最后越活越回去?
还不如小孩子?
不不不……袁玉山疯狂的摇头,这不是他的问题,是那两个小孩子不正常。
嗯,就是这样!
袁玉山找到了最好的理由,说服了自己,心情果然就好了。
甚至,他还有些期待,到底天佑他们要怎么解决文庆府的流民。
次日,田春生正在忙着公事,衙役突然的冲了进来,高声喊着:“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田春生不紧不慢的问道,与之前焦虑的情况完全相反,这气定神闲的模样,被慌乱的衙役给忽略掉了。
衙役急冲冲的说着:“大人,外面乱起来了,百姓们都聚集在衙门门口,要见大人呢!”
“见本府?”田春生诧异的问道,“好,省得本府一个个的去找他们了。”
田春生立刻出去,到了门口才发现,刚才衙役这么惊慌,真是是情有可原。
人太多了。
“大家都静一静,知府大人已经出来了,你们再吵,大人听不清也没有用。”彭元洲赶忙的挥动胳膊,让外面的人安静下来。
好在,别看外面是人挤人的,但是,彭元洲这么一
说话,吵吵嚷嚷的人群还真的安静了下来。
事情都做的这么明显了,田春生要是看不出来,这是彭元洲搞的鬼,他就是个睁眼瞎了!
田春生心里冷哼,但是脸上一点儿情绪都没有带出来,只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听说府城之外有流民,百姓这才聚集在此。”彭元洲说道。
“流民在府城外,这么多天了,为何前几日不聚集,非要今日聚集?”田春生的目光越过彭元洲,在拥挤的人群掠过,最后又落在了彭元洲的脸上,笑问道,“我替那些受难的流民感谢大家了。”
“你们想要捐粮捐物的话,在这边就好。大家不要挤,一个一个来,以免发生踩踏。”
田春生这话一出口,差点没让彭元洲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这话听着怎么不像是田春生的说话风格,反倒……反倒有些像陆云溪那个臭丫头?
就在彭元洲呆愣的时候,田春生眼底闪过了一抹笑意,果然,按着溪溪说的真的是呛到了彭元洲。
这话说出来,不仅可以让他们的事情继续进行下去,而且还能恶心恶心彭元洲,真是不错。
田春生不禁感慨,溪溪那小丫头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
的老师,把她教得这么好?
浑然不知自己被人崇拜的齐博康老先生,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位仰慕者。
“大人果然是希望我们捐东西?”人群中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这一下子,可是跟舀了一瓢冷水,给浇到滚烫的油锅里似的,瞬间就让众人炸了。
每个人都在说话,每个人都在叫嚣,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还激动的挥动着手臂。
田春生根本就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感觉到自己耳边嗡嗡的一通乱响。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乱,不要乱!”彭元洲高声的叫着,只是,他自己可是压不住这么多人。
眼看着那些百姓就要冲过衙役,往田春生这边涌过来,有人突然的喊道:“贾老来了!”
“贾老啊,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呀!”
“贾老!”
“贾老,您可来了!”
众人见到贾老那就跟见到了救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