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溍帝唇边泛起一抹笑意,笑容很淡很淡,但是,他确实是笑了。
太监一见,暗中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是极其欢喜的,可算是见到陛下高兴了。
“刘福,你说齐老啊,他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想方设法的逗朕开心呢。”溍帝身着常服随意的靠在榻上笑道,“齐老还当朕是孩童,需要人哄着。”
溍帝嘴里是在抱怨,可话语之中满是亲昵。
溍帝还不是皇上,只是皇子的时候,齐博康可是他的老师,自然与普通的君臣不大一样。
“齐老一直都偏疼陛下您呢。”刘福躬着身子,笑着说道。
“是啊,齐老对朕可是用心。只不过啊……”溍帝感叹着话锋一转,扬了扬手中的书信说道,“如今齐老显然是对天佑更加的上心。”
刘福捂嘴笑道:“陛下,看您这话说的,齐老若不是因为您又怎么会认识二皇子呢?”
“齐老对二皇子上心,更是因为二皇子是陛下您的子嗣。”
溍帝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他脸上的神情倒是将他的好心情全都给展示出来。
他还能看不出来齐老这一封接着一封书信的用意吗?
这是让他看看,天佑那小子做的有多好,好消息是几天就有一个。
齐老这是生怕
他不知道天佑的好啊。
齐老真的是多虑了,对于天佑那孩子,他亏欠良多,他又怎么会……
“陛下,户部尚书求见。”刘福的低声提醒,打断了溍帝的思绪,他收回飘远的神思点了点头。
户部尚书入内,行礼之后,开始例行公事的跟溍帝哭穷。
不是他这个户部尚书无能,实在是大溍哪儿哪儿都要钱啊。
出兵打仗要钱,修建堤坝要钱,赈灾要钱……他天天愁得是根本就没法入睡。
经常好不容易睡着了,那些要钱的人竟然追到梦里把他给吓醒。
溍帝听着户部尚书的隔几天就来这么一次的哭穷戏码,轻叹一声问道:“大溍的税收已经全都入了国库,皇室的一切用度都已经从简,你来跟朕说没钱,朕有什么办法?”
“陛下,不如缩减一些银子吧。”户部尚书小声的建议道,“少支出一些,国库还能多支撑一段时间。”
“缩减?你要怎么缩减?”溍帝眼睛一瞪,呵斥道,“难不成缩减军中粮草兵器?你让我大溍的将士饿着肚子上战场,赤手空拳的跟戎北肉搏吗?”
“还是说,缩减赈灾的银子,眼睁睁的看着百姓饿死?”
“堤坝不趁着雨水季节来临之前修整好,等到大雨倾盆,再次决堤,冲
毁庄稼村庄,让好好的百姓成为流民?”
“这、这……”户部尚书额头冷汗直冒。
他当然是知道这些用度不能缩减,但是,人人都找他要银子,他也变不出来银子不是?
见到户部尚书身子直哆嗦,溍帝这才收回了那逼人的气势,慢条斯理的说道:“总是缩减开支是没有用的。开源节流开源节流,总是要开源才行。”
户部尚书眼睛一亮,急忙追问道:“陛下可是有了开源良方?”
“朕观天下间商人……”
“陛下。”户部尚书一听就明白了溍帝的打算,急忙打断说道,“这做买卖也不是稳赚不赔的。若是用朝廷的名义与商人做买卖,很有可能发生行贿受贿。”
“固然朝廷是赚了一些银子,但是长此以往恐怕会有更多的贪污受贿之事发生,非长久良方。”
“爱卿所言极是。”溍帝微微点头,说道,“既然朝廷不便出面,若是朕动用自己内帑,私下投资,总没有问题了吧?”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只是……”户部尚书担忧的说道,“陛下,这买卖之事,最是变化莫测,并非每次投入都有收获。”
溍帝笑了:“爱卿这是担忧朕的内帑血本无归?”
户部尚书连称不敢,但是,他话里的意思
就是那么个意思。
“无妨。这既然是朕的内帑,朕自有打算。”溍帝问了一句,“爱卿这户部真的不想一起投资一把?”
“陛下,户部的每一文钱都有用处,还是稳妥一些为好。”户部尚书委婉却坚定的拒绝了。
用户部的钱去投资做买卖,赔了,他找谁去?
户部尚书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嗯,拒绝了就好办了。
溍帝暗中点头,跟户部尚书说了几句之后,等到户部尚书退下,溍帝吩咐刘福,清点他内帑的银子,好送去给天佑做本钱。
当然了,这利益分成的问题,溍帝可是不含糊的。
亲父子也要明算账,更何况,他是真的穷,真的缺钱。
大溍是哪儿哪儿都等着银子。
刘福把溍帝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