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婉脸上尚有泪痕,已经避开到自己主屋里去了。
那婆子脸上端着无懈可击的笑,看着似乎是很恭敬的把帖子递给了骆初七,姿态却透着不以为然,随随便便的样子端着一股子傲气,显然是很没把当场这些人放在眼里的。
其实骆初七是不甚在意的,她还不至于跟一个婆子过不去,那太掉价了。
这婆子是江家的管家娘子,能做到这个位置上,证明她是江家的家生子,并且服侍的时间很长,还很得主人家的喜欢。和江明月同仇敌忾也不算意外。
毕竟主子荣耀了她们才能跟着耀武扬威不是。
但廖芳菲不能忍啊,心想你不过是一个仆人,我在我表姐面前还要陪着小心说话,好让自己能多留一阵子。本来我就觉得够委屈的了,现下你敢在我表姐面前趾高气扬的,这不是把她衬得更到泥土里去了吗?
比不过骆初七她没什么意见,顶多就是心里存着点小疙瘩,一个下人岂容她在自己面前放肆?
一是不满那管家娘子的态度,二也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本事,廖芳菲根本没细想,直接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江家的管家娘子,只是不知道这江家是个什么样的背景地位,连个管家娘子的派头都可以和宫里的贵人相比。”
廖芳菲只知道这管家娘子是江家,她根本不知道是皇后母家,若是真知道了,便是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这种话。
骆大将军闻言干咳两声,“芳菲不得无礼。”
那江家管家娘子也没想到会被当头说这么一通,这满京城谁不知道江家是皇后母家,是当今太子的外家,都说宰相门前三品官,谁愿意得罪皇后母家的人?多少年没遇到这种事
了。
不过这管家娘子也是跟着主子见过市面的,不过怔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了,冲着廖芳菲就看了过去。
廖芳菲见她看过来,还倨傲的扬起了下巴,一副我是主子你是奴才的样子。
那管家娘子笑了笑,眼底却是冷冰冰的,“在京城从未见过这位小姐,想必不是骆将军家的人吧?”
“骆将军是我表叔父。”依旧是一脸的骄傲。
管家娘子点了点头,转身又冲着骆初七福身做礼,“我是别府的人,这事本不该我说,只是想着骆府没女主人,骆二小姐年轻脸皮子薄,难免不懂这其中的规矩。想着骆小姐与我们家大小姐的情分,少不得老奴多说几句。”
骆初七挑了挑眉毛没接话。
那管家娘子接着说道:“京城贵人甚多,各家规矩也不甚相同,但哪一家规矩都是重的,旁的不说这嘴上就不能犯了忌讳。尊府表小姐年轻不懂事,天真烂漫也是有的。今日得罪的是老奴,倒还说的过去,只怕往后若是得罪了贵人,可就不是一句话能了事的了。难道宫中皇后也好说话不成?”
翠荷顿时气的脸都变色了,好你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仗着江家的势力,居然在我们骆府指手画脚、耀武扬威的,真以为自己是皇后的母家就无法无天了?
骆初七不怒反笑,这是来给她下马威的?想替她们家小姐报仇还是怎么的,难道他们江家就不知道,她骆初七不是个软柿子吗。
江家那管家娘子确实不知道骆初七的脾气,她向来仗着江家的势力横行霸道惯了的,往别人府上也都是受着奉承的,根本就没把骆初七放在眼里。
想着她一个从小没了娘的小姑娘,还不是几句话就能唬的住。
可惜,她是出门真的
没有看黄历,居然自己撞到骆初七的枪口上。
“翠荷。”骆初七声音淡然,眼眸转也不转的温和盯着江家那个管家娘子,“把江家这个管家娘子,给我捆起来。”
满心以为骆初七会给自己看赏,没成想等来的居然是绑起来这个吩咐?
她是耳朵背了听错了吧?!
骆大将军也感觉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但骆初七的手已经搀扶住了他,又转头冲着边上伺候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爹,这大早上的你定是还没吃早饭吧?吃完早饭还要练早功,时间紧着呢,这事就交给女儿吧,您快回去吧。”
丁香踩着骆初七的话音上前,搀扶着骆大将军的胳膊直接朝门外走去。
“嗳嗳,这是干什么,小七这样容易被欺负啊,嗳你别拉我啊你这丫鬟。”骆大将军起初还能好好说话,过了会儿发现自己一时竟然没办法挣脱丁香那小手,立时心中警铃大作,“你放开老子!”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了骆初七才冲着拓跋灵溪点了点头。
拓跋灵溪手上随意一点,那管家娘子嘴里的话不停歇的就往外冒,“骆二小姐,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你可别忘了,我是奉命来给你送请柬的,我不回去到时候我们大小姐定会找到这儿来!我们江家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就算你是骆大将军掌上千金又如何!皇后娘娘可是一直向着江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