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七少的几小只看到大师兄大驾光临,只觉得身体僵直,心脏的反应都慢了半拍,几个人硬着头皮来到傅昱阳面前,一跪落地,“老大。”
傅昱阳看着这些不省心的师弟们就觉得火大,当然,最令他生气的另有其人。
他抬起冰冷的墨眸瞪向刚落到地面,站在不远处诚惶诚恐地偷瞄着他神色的南宫允。
南宫允的头已经快要埋进衣服中去了,被师兄逮个正着,不好意思的她晕红的脸颊如同醉酒之后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动人。
“愣在那里做什么,没你事儿了是吧,还不赶紧给我滚过来!”傅昱阳喝。
南宫允顿觉头皮发麻,深知今天是没有好果子吃了,偷瞄着周围心想师父他们怎么还不过来救她于水火之中,一边不情不愿地往傅昱阳身边蹭着身子。
傅昱阳见她那贼眉鼠眼,探头探脑的样子便也知道她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了,想起她的阳奉阴违,心里就格外的火,喝道:“南宫允,你真当我收拾不了你是吗?”
南宫允被他冷不丁的一声轻喝吓得浑身一哆嗦,见傅昱阳果真是在暴走的边缘了,不敢再磨蹭,急走两三步挪到他面前
,亦是一跪落地,和傅从阳等人并排跪到一起。
傅昱阳冷冷地看着微垂着头跪在他面前的师弟们,训道:“年纪都不小了,整日就知道胡闹,三日不打上房揭瓦的兔崽子们,我看你们是想造反!便是连师父精心培植的荷花也敢糟践!”
“啊?”傅从阳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大师兄,有些嗔怨地嘟囔道:“这是师父新种的荷花啊,我们还以为是管家……您怎么不早说呢?”
南宫允心里一咯噔,暗骂:这个蠢东西,不是自个儿往枪口上撞吗?
果不其然,只闻得一声清脆嘹亮的巴掌声,傅昱阳毫不留情地赏了傅从阳一记巴掌,听得众人心神一颤。
傅昱阳的脸色寒透了,冷冷地道:“这么说,还是我的问题了?”
众人闻言心里一沉,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傅从阳只觉得左边脸像着了火似的,疯狂地燃烧着,心里大骇,顾不得痛,忙垂首认错道:“从阳不敢,老大息怒。”
傅昱阳冷哼一声:“看来还是平时我太纵着你们了,惯的你们如此放肆,皮痒了没关系,每个人去戒堂领五十板子,再回房跪省五个时辰,跪不完不许吃饭也
不许睡觉。”
“啊?”众人闻言,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异口同声地发出抗议:“五个时辰?”
“怎么,有意见?”傅昱阳眼睛微眯起来。
“小弟不敢,恭领师兄责罚。”众人态度无比端正,只有南宫允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傅昱阳开始点名了,“允儿,你对为兄的处置不满意吗?”
南宫允抬起头来看着傅昱阳,唇角绽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道:“师兄,允儿已经向师父辞行了,今儿就得启程回盛京。跪不完五个时辰,路上还得骑马,也没法儿挨板子……”
“这样啊,那还真是难为你了。”傅昱阳淡淡地说。
“师兄明鉴。”南宫允小声道,心里却是扑通扑通地跳,怎么感觉师兄话里有话呢。
傅昱阳若有所思,“既然如此,那也好办。骑马的话屁股上不能有伤,手还得拉缰绳也不能打手心,那就鞭背吧;至于罚跪,一下子跪不完五个时辰就分开跪,每晚在驿站跪上它一两个时辰,很快就可以领完了。”
南宫允抬起头,眨巴着闪亮的大眼睛看着他,都快哭出来了。
现在知道她为什么每次见到傅昱阳都躲着走了吧,就是因
为这厮的境界太高了,论武功她略输他一筹,打不过他;论谋略,她有《三十六计》,傅昱阳就有《七十二记》,她熟读《孙子兵法》,人家傅昱阳倒背如流,顺便再送她一本《战国策》,落她一大截。
她有张良计,他就有过墙体,见招拆招,斗了几百个回合之后,南宫允就甘拜下风了,行行行,我打不过您,也斗不过您,我躲着您还不成吗?
现在可好,躲都躲不过去了……
傅从阳等人见大师兄又是完败小师妹,心里解气得很,憋笑憋得脸通红。
傅昱阳一脚踹过去,骂道:“还有脸笑,还不给我滚去戒堂领责去!”
众人落荒而逃,南宫允还没从打击中反应过来,提裙也要起身跟上,却听得后面一声轻喝:“站住,你要去哪儿?”
南宫允回身忍不住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戒堂领罚了,难不成师兄还想亲自动手打我不成?”
话一出口,南宫允的眼睛猛地睁大看着傅昱阳,不是吧你?
傅昱阳满目赞赏地看着她:“你猜对了,我就是要亲自教训你的。”
让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不给你点教训
尝尝,为兄的威严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