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持刀的陌生侍卫拦了白锦绣的去路,眼里虎视眈眈的注视着白锦绣胸前。
春暖才要说话斥责,白锦绣这时已经看得清楚这是大内的侍卫。
白锦绣看了眼春暖,春暖这时也知觉了,福了个身,回这侍卫一声道。
“这是王府的世子。”
拢了拢袖口,春暖上前将白锦绣披风的一角露出来,只把一张粉嫩的安静的小脸还有孙长德穿着的那件超小号的三爪团龙蟒服的前襟上的银丝龙纹的图样露了出来给了那个侍卫看。
那侍卫也知道王府里只有一个世子
,忙是跪下见礼。
进了孙恪的书房,果不其然,倒在里间的榻上的人正是当今圣上孙昭。
白锦绣安静的走上前,抱着孙长德福身施礼。
“起来吧。”
这时白锦绣身后的几位大臣也都起了身,白锦绣回身略笑,客气的让他们坐下说话,不必理会她便是了。
孙昭像是没什么力气,说了句话后,就阖了眼。
白锦绣眼见着大喜背对着她跪着,手里捧着一个药盏,那药还是滚烫的,散着热气,却不见孙昭要取用的意思。
孙恪这时候走过来,略撩了下白锦绣外面罩着的披风,看到孙长德安静的小脸,低声问。
“怎么不给嬷嬷?”
白锦绣浅笑了笑,低声与孙恪耳语。
“他睡的时候就抓着,嬷嬷怕伤了他,我怕他醒了,所以就没动他,抱过来就是了,好在不沉。”
孙恪略笑,他此时就站在白锦绣一步之内,听到她急喘着的呼吸,竟还说不沉。
伸手握住小手,掰了两下,孙长德感觉到有人动他,迷登登睁了小眼,看到了人,只觉得眼前的颜色,也不知是睡得糊涂了还是怎么了,伸了手就抱着孙恪的手臂,小脑袋拱了拱,又挪动了两下小身子,像是个虫子般,已经钻到了孙恪的怀里。
跟着白锦绣的嬷嬷赶紧上前,不敢直接去抱,悄声的道。
“王爷,给奴才吧。”
“嗯。”
孙恪说着便要递手过去,却不想孙长德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抓住了孙恪袍子盘扣,那嬷嬷见是孙恪哪敢上手,想要缩手又不敢。
白锦绣略笑,抬手只拨了两下,没拨下来,便一副算计的模样,露了张笑脸给孙恪看。
“你且抱一回,我去侍候皇上进药,我待会再接过去就是了。没得再让他睡不好了,正长个
的时候,别惊着。”
孙恪见白锦绣成心捉弄他,也不说话,大步抱着孩子去了外间,抱给慕容老太师等几个人去看。
白锦绣却没有走,这里间与外间不过是隔了一个已经挑起来的鸭青色的幔帐,见大喜脸面上带着愁容,笑了笑,往前走了两步。
孙昭的身边立着近身的侍卫,两人见皇上没有传召,才想要上前,大喜低着头给了两个侍卫一个眼色,那二人又俱都退了一步,只立在了原地不动弹。
白锦绣上前,撩了撩自己的长袍,和大喜一样跪在了榻角的脚榻上,伸手从大喜的手里接过药盏,笑道。
“元泰说皇兄不喜吃药,你弟弟还不信呢,今儿可是亲眼见了皇兄这副性子了,竟是让我们长德学去了十成十。昨儿和曲家的孩子玩,直闹得满院子的哭声,拗着非要去抓那池里的锦鲤,一院子的嬷嬷都拿他没有办法,没把臣妾的头给疼死了。”
说话的功夫白锦绣已经亲自捧着药盏,并示意着大喜将皇上扶坐起来。
大喜哪敢真的去动弹孙昭,将托盘撂在地上,扑通的就磕了三个头。
白锦绣手捧着药抿着唇笑,也不再动弹,
孙昭睁眼瞧见,虽是不耐但终究还是伸了手,接了药盏过去。
“把长德抱过来,让朕瞧瞧。”
大喜才要过去,白锦绣按住大喜的袖口,她仍旧跪着对孙昭道。
“皇上先喝了药吧。那孩子手脚从没个轻重,把这药洒了,再连累了皇上的衣服。”
孙昭看似厉眼的瞅了白锦绣一眼。
白锦绣没说话,扬着头任凭孙昭眼色暗沉的打量着自己。
孙昭倒是没有斥责白锦绣,只道。
“你起来吧,又不是过年,你已是超品了,就是朕想要再册封也没有什么封赏可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