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是我被猎油浸了心了,竟做了这些错事,请管事的宽佑一二才是。”
“这倒不必。”
刘远是惯会说话做事的,扶着白安竟像是极推心置腹的样子。
“咱家王妃是最念旧情的,若不是为了这糟,奴才也不敢直接拿了牌子就带您进来不是。”
“是,是。”
白安忙连声的应着,不敢再多说一句,深怕祸从口出。
刘远编排了白安后,进了王府,赶紧换了身衣服,到了书房门口,连门都没进,往里面报了声后,便回道。
“王爷,都安置妥了,只是白家的一个远亲,在牢狱里没了。”
孙恪在书房里正在看奏折,沉着脸连个声都没给刘远听。刘远不敢动弹,也都没敢再出声,只能垂手立在书房外,待过了好一阵子后,才悄声的又让小厮往里面又报了声。
小厮转身出来时,以眼色示意了刘远王爷此时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刘远心里只跳深怕自己再招惹什么是非,面
色带苦,这时却见小厮指了指书房外院的门,刘远方才踏实了下来,赶紧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当天晚上,瑞雪留在了王府,没有回金家。
白锦绣怕金家有意责难瑞雪,赶了她三四回,瑞雪却像是入定了般的自在,让白锦绣一时气急。
原本,下午的时候,白锦绣就提着耳朵等瑞雪念叨她,可是,偏是瑞雪只是一味的哄着孙长德,带着他爬树,又带着他在花园里的假山上来回的折腾,直闹得孙长德都在瑞雪的怀里厌厌的睡了,瑞雪硬是没和白锦绣说一句话。
白锦绣实在憋闷的难受。
到了晚上的时候,瑞雪又像是往常一样,竟也不知让施嬷嬷从哪里翻了她旧时的铺盖,在白锦绣的榻脚,就使唤着秋叶给她铺上。
“你说,你好好有大宅子,松软的榻不睡,有丈夫不守着去,你偏在我这里守着夜又是怎么一回事,待会王爷若是回来了,我也是不方便的。”
瑞雪见白锦绣拿眼剜她,笑了笑道。
“奴婢问过了,王爷今天晚上去了宫里,要明儿下午才回府呢。今夜奴婢就全当怀怀旧了。”
“你的屋子还在,不必你在这里守夜,有小丫头呢,对了,”
白锦绣叫秋叶把冬雪叫了进来,指着冬雪问瑞雪道。
“你看看这孩子是不是眉眼有几分像你刚来的时候。”
瑞雪仔细的打量了打量,见这个小丫头眼神明亮,是个沉得住气的,上前捏了捏筋骨,虽比自己当初的功夫差了些,倒还算是手脚利落的。
“奴婢不记得了,多少年的事了,难为王妃还记得奴婢是个念旧的,可是,王妃怎么就舍得打了施嬷嬷和刘远的板子了呢?”
“我就知道。”
白锦绣索性放了手里的书卷,倒在榻上,眉眼俱笑的放松着。
“你是个说客,说吧,我等了你一天了
。”
瑞雪叹了口气,跪坐在白锦绣的身边,想着这些年两个人间的情分,面色上未免也有些唏嘘的颜色。
“王妃擅自珍重些才好,若是真的恼了王爷,到时候一家子人哪里再寻个倚靠去。”
白锦绣想了想道。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我父亲受苦,前些年为了赎回白家老宅,他不仅卖了自己的产业,还把我母亲的嫁妆也卖了,这才好歹让那些人有了安身的地方,他们一直就惦记着母亲的嫁妆,到手了以后,自然是对我和父亲没了先前的和颜悦色,到了后来,父亲病倒,连吃了一年的药,不过是几支参罢了,他们竟是连门都不让进了,实在寒心。这些我都告诉自己既然父亲不计较了,我便也不再追究,可是,他们竟如此的得陇望蜀,如今得了父亲的产业过去,又谋算着全都霸占了,真不怕风大闪了腰。”
“看您恨得,多大点事啊。”
瑞雪笑着给白锦绣按着腿。
“若是您不高兴,任由你怎么发落他们都使得的,何苦自己走这一趟,反倒惹了闲话。”
白锦绣不信,闭了眼,不愿说话。
“您才刚去了寺里,这京里大大小小的耳报神就都察觉了白家的事,就是您前脚进去,紧跟着白家那点不起眼的糟心事也就传遍京城,您让八爷的脸面往哪里放,还别说这里牵连着曲家,老爷子,老太太,还有您一向不是极疼曲公子吗,竟是都跟着您一起受了人家的指点,虽说不敢当面,可是,背地里说什么不行啊,您又是何苦惹了这么一身腥味,就是只管打发了管家到白府里走一趟,把白老爷接出来都成,再大的家业不还得人撑着吗,由着他们闹去,您就只当看一乐了,到时候出了事,不是还得要跪到您的面前,到底白家这棵大树,您才是根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