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我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别人不明白,你心里却是最清楚的。我所做的一切,不过因为我心中总是有个贪念,现在他又由着我,若是真的能如了愿,我此生便再无所求了。”
握着阮玉环的手,白锦绣的眼里已然有了些泪花的意思。
“你知道我是如何进了这个王府的,也必是能想得出来这些年我受了多少的苦,莫说是为了我的两个孩子,便只是为我自己的下半辈子,现在有机会我也必是要争上一争的。”
“我明白。”
阮玉环也有些感叹,若是当初白锦绣嫁了的是她的兄长,那么就不会有现下的事情,可是,若是没有当初的错过,如今哪来白
锦绣如此的富贵尊荣。
“锦绣,你还后悔吗?”
这句话问得唐突,白锦绣听着阮玉环这么问她,面上稍滞,然后,望了望隔着帘子,此时她根本看不到的那个马上的身影,摇了摇头。
“我知道,他是在意我的。”
这也是白锦绣对孙恪仅有的笃定。
微微的笑着,白锦绣松开了握着阮玉环的手,轻声的道了一句。
“你也一样,一定要抓住属于你的幸福。”
“属于我的?”
阮玉环从来没有想过,有什么是属于她的。从来,她的认知里,她是完全属于她的丈夫的,她的人,她的嫁妆,她的心,她的情,却从未想过,什么是该属于她的。
“对,属于你的。”
白锦绣说完了以后,对视着阮玉环并不确定的视线,正了正脸上的神色,对阮玉环道。
“此次进宫,你会见到几位兵部的主事,我会把他们的内眷引荐给你,过几天我再和王爷说一下,若是可以,把将军调进京里并不是什么大事,如此一来,他便是要诸多的依仗你了,只要他是个聪明的,想要往上走,自然不会再像先前那样,他也不敢,你和这些主事的内眷搞好了关系,而且有我在,他再不明白,也该知道要怎么做了。玉环,你能明白吗?”
“嗯。”
阮玉环才点了头,白锦绣却摇了摇头,眼里已然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到那时,你随便寻个由头,把那两个正得宠的打发回会郡那边去,还不是极容易的事情,等到日子久了,把他那点心思都磨净了,到时候孩子也大了,我想你的日子也就会好了。”
阮玉环想要点头,可是,她又不敢。
白锦绣知道阮非墨从来不干涉自己妹妹家里的事情,这是他的气度所使,可是,白锦绣却
实在不能看着阮玉环被婆家的人几次三番的欺负。
“你在京里我也有个伴,相互间总是有些依靠,等过些日子,我再把曲家的几个女眷引荐给你,你也有个走动的地方,玉环,我和你是一起长大的,到什么时候,你我都是朋友,这句话我也只说一次,明白吗?”
“嗯。”
阮玉环也有些激动。
出事了以后,投奔白锦绣是她最后的出路,而在景王府里,白锦绣对自己这样的照拂,又是推心置腹的和她说了这么一番话。
声有泣色,阮玉环将脸拧到了角落,拿帕子拭着眼里的泪迹。
“我明白。”
白锦绣早就料到了进了宫以后,那些皇室宗亲对她的态度会是何种的傲慢,尽管她的位置已然是坐在了孙恪的对面,可是,每每抬头,白锦绣都能看得到这些人脸上傲慢的表情,甚至是满脸的不屑的模样。
阮玉环是陪席,勉强在后面有一个位置,坐在白锦绣的身后。
白锦绣冷笑着的扫过这些人脸上的表情,转身到了阮玉环的近前,手托着碧玉杯,眉间盈盈的浅笑的笑容,并不为那些人的态度所影响。
“玉环,你哥哥就在那里,我们俩过去吧。”
“这?”
阮玉环先是迟疑了一下,等到白锦绣抬手去扶她,阮玉环这才就着白锦绣的手起了身。
瑞雪这时手里牵着一身极其华贵的华裙,头上冠着明月公主冠的孙元泰到了白锦绣的近前。
“女儿见过母妃。”
“起来吧。”
白锦绣眉间浅笑,盈手牵过了女儿软软的小手,缓步到了阮非墨所坐的桌案前。
虽然,已然是当案的大儒,但是,此时,乾清殿里坐着的俱都是皇室亲贵,阮非墨的位置还是静和公主亲自指了的位置,却也是离主位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