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绣看曲怀德似有犹豫之色,狠手扯马过缰,在曲怀德还未有所示意的时候,她已经催马疾驰出去了很远。
她知道,若是她能早一些,那么父亲在阴暗的牢房里,便会少呆上片刻,父亲便会少受一点罪。
这是宿命!
既然是注定了逃不掉,那就勇敢面对!
在马上连行了十个时辰白锦绣都没有休息。
她此时一心想着的都是早一些的赶到永乐城,那样,便可以早些救下父亲。
对孙恪,白锦绣此时已然是恨得入骨。
可是,时势迫人,便是鱼死网破,她也一样是没有出路。
白锦绣才策马疾驰的穿过一片开阔的小树林,完颜东兴派来的十个契丹勇士就追上了她。
其中有一个领头的翻身下马,拦住白锦绣的去路。
“林大人,皇上让我们跟随大人一起去永乐城。”
白锦绣狠勒马缰,沉默的看了这十个人片刻,点头道。
“上马。”
十一个人催马前行,便是睡也是睡在马上,白锦绣竟然是这样硬挺着的到了永乐城的城外。
在城外的一座庵院里落了脚。
因为,许了些银子,庵院里腾挪出了一处院子出来,又做了可口的素斋,自然是各处都极方便。
白锦绣却无心理会这些,简单的收拾和洗漱过后,白锦绣带了两个武士到了城外门。
混迹在人群中,白锦绣只见城门楼旁高悬着榜文,今天已然是初十一了,再有四天,便是朝廷秋决之日。
看着墙上高悬着的关于父亲的那张秋决榜文,白锦绣看了两眼,上面的罪名写的是倒卖私盐。
盐是朝廷监管之物。
因为,这个年代生产力低下,盐与铜,铁等均为历朝历代管控之下,金朝也特设了盐道衙门。
只是朝廷控制下的盐道,一来
是税收得重,二则人力运费也是一笔极可观的数目,再加上成本,普通的百姓家极难吃得起。
于是,便有私盐贩子晒了大海的海盐,经过简单的加工,制成粗盐粒,块,砖,等,卖给普通百姓。
便就是大户人家,也是要买一些这样的私盐,一则这样的盐售价便宜,用来贮存一些腌菜和肉是最好不过的,远比冰块要省钱,二则,这些人家总有些粗使的丫环,婆子和差役等,他们炒菜用得也是这种私盐。
于是,私盐已然是在朝廷几近默许的半公开的情形下,交易和买卖。
白家所涉足的不过是这种粗盐罢了。
只是,贩卖私盐在古代的律典里是项极重的罪名,在金朝也是一样,抄家灭族都有可能因为它。
将朝廷张贴的榜文粗略的看过了一遍后,白锦绣示意着自己带着的武士,伸手便将榜文撕了下来。
朝廷的官兵才上前要拦,白锦绣却根本懒得理会,拂袖便走。
契丹的武士更不是在乎这些,两个人随着白锦绣便走出了人流。
后面跟着的官兵刚要上前,将他们三个人拦住,这时候,白锦绣却迎面看到慕容珉清向她走了过来。
孙恪因为现在在宫里,他已经算准了白锦绣听到消息以后,这一两日是必会回来的,所以,他便遣了慕容珉清在这里等着,另外就连府里孙恪也是做了安排的。
冷笑着站在原地,白锦绣等慕容珉清走得近了,直到站到了她的面前,才缓声的言道。
“他倒是真是费了番心思。”
慕容珉清不敢答话,只能满脸赔笑的道。
“不知道王妃在哪里落脚,我即刻派人过去照应。”
“你不知道吗?”
白锦绣懒得理会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仅仅是为了敷衍她。
“
我既然回来了,就没有想要再逃的准备,你想怎么告诉他,随你。只是,若是我爹受了半点的委屈,我誓与你们二人纠缠到底。”
慕容珉清是领教了些白锦绣的手段的,加之现在白锦绣又回了王府,已然是明正言顺的王妃,哪里敢得罪了她,即便他头上顶了个四品的顶带,可是还是不得赔了小心的道。
“这是王爷的乾纲独断,与下官没有什么关联,若是王妃责怪,只问王爷一人即可。”
白锦绣知道慕容珉清素来狡猾,对他的话也不过是就那么一听,半点也不相信。
有慕容珉清站在这里,那些看守城门的官兵自然不敢再上前,纷纷都退了出去。
白锦绣到底是没有让慕容珉清跟着,自己带着两个武士回了庵院。
在庵堂里,白锦绣拿出了前些天在永乐城里买的那套月华锦衣。
按金朝规制,王妃的身份是要头簪插五凤朝阳金钗,她现下肯定没有。
可是,若是用了其它的金钗翠饰,无论哪一种都不符合王妃的身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