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她,从袖笼里拨出自己的短刃,挑开白锦绣的外裤,在白锦绣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竟是当着十二亲卫的面,半屈着膝头就跪在了水里的一块圆石之上,低头俯在白锦绣的伤口之处,用嘴吸出了毒液。
“有毒!”
白锦绣见孙恪这样的动作,心里也明白了。
孙恪的亲卫见孙恪亲身涉险,忙跪了下来。
“王爷,这毒见血封喉,王爷不可!”
白锦绣见这些侍卫都白了脸,便也知道这条青蛇的毒定是十分的凶险,心里一面埋怨着自己的倒霉,一面却
半俯下身,伸手就去推孙恪。
“你……”
“别动。”
就在白锦绣下意识间往外抽腿的时候,孙恪伸手按住白锦绣的脚踝,压住在原地,又是俯身便吸。
“王爷,不可!”
亲卫怕孙恪有凶险,当即就又拦着,不敢上前,却也都急了。
“王爷,你不必这样。”
白锦绣咬了咬牙,知道自己的性命比起孙恪来实在是太过渺小,无奈之下,只能伸手又去推孙恪的肩头。
“王爷!”
孙恪却根本不理会她,大掌压着她的腿,几次之后,才转头伸出了手。
侍卫会意,当即拿过了烈酒,孙恪先是灌进了自己嘴里许多,拿这烈酒嗽了口。
白锦绣正在打量孙恪脸上的神色,看他是不是中了毒,却不妨孙恪这时候忽的把手里的烈酒直接就浇到了白锦绣的伤口之上。
也不知为什么,不过是极小的伤口,竟是疼的让人难忍。
白锦绣这时也已经被吓了一身的冷汗出来,再加上疼痛难忍,便叫了出来。
才不过喊出了声,孙恪这时站起身,冷眼瞥了过来,让白锦绣已经扭曲的脸更没了颜色。
几个侍卫见孙恪无恙,这才都起了身。
白锦绣拐着腿的回到了王辇里,才进去,就见孙恪也转身进来了。
这时,白锦绣才注意到孙恪的裤子还有袍子的下摆俱都已经湿了。
从箱笼里找了套衣服出来,白锦绣放到了孙恪的面前,扭头不敢看他。
那天醒来以后,见自己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而且又见有人给上了药的样子,再接下来的两天,白锦绣旁敲侧击的问过了驿馆里的执事,这才知道几日里从无旁人进过她的房间。
虽说,没有亲眼见着,可是,心里毕竟还是在意,所以,才有了那天鬼使神差的一句话
。
今天孙恪又是这样,白锦绣看着窗外,淡淡的问身后正在换衣服的男人。
“若是今天不是我,你又会怎么处理?”
孙恪没有回话,白锦绣心下却已经有了三分的了然。
孙恪换过了衣服以后,便转身又出去了,竟是没有给白锦绣一个回答,可是,这时候他或是不答都没有什么意义了,无论他怎么答,这条命都已经是孙恪救下来了的。
过了一会儿,站在辇外,伸臂递进来了一个药丸,孙恪仍旧冷着脸的吩咐白锦绣。
“把药吃了。”
白锦绣拧眉,看着孙恪递到自己眼前的这个黑色的药丸,面露诧异。
“你们路上还带着解蛇毒的药?”
“这是解毒散,你先吃下,等过会儿到了前面,再请个大夫看。”
孙恪这也算是和她解释了一句,白锦绣看着孙恪巍巍的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定定的注视着。
并没有接他手里的药,反而是复又轻声的问了一句。
“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答我。”
“砍掉。”
孙恪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他固有的杀伐决断的气势,让人不敢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假。
倚着王辇里面几重细绸织就的软垫,白锦绣面露苦笑,艰难的扯了扯唇。
“谢谢。”
实是隔世,以前曾经听人唱过,老鼠可以爱上猫。
白锦绣想到此处,有了醉意的脸上,眸光唏嘘。
天阙永乐城,这是第几次到了这个地方了?
似乎是已经想不起来,只是记得,这里似乎是改变了她命运的那个转点。
顺着酒楼的窗的西侧望过去,那间并不怎么起眼的客栈还在,客栈旁边的绸缎庄子也在那里,只是,绸缎庄想必现在已经是关了门了,那个庄子里美艳漂亮的老板娘如今又不知在哪个多情人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