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绣的手心仍旧细若凝脂一般,并不见受过什么罪模样,这样的认知又让孙恪的眼里恼了三分。
两个人的眼神这时候正撞到一处,白锦绣还是不抵孙恪的冷静沉着,猛的扭头过去。
孙恪见她这般模样,便又是一阵的气恼,恨恨的对身后的山海关的府衙官员道。
“把他送到官驿。”
甩袖离开,孙恪的高头大马,在白锦绣的眼里,终是化成了一片尘土。
“谢景王殿下。”
抱拳而握,白锦绣在这时候牵起身边的马匹,在各种带着仇视的,恐惧的,好奇的,冷漠的视线里,翻身上马,面色冷漠淡然,不为所动,有礼部官员上前问话,白锦绣却是一言不发,只是慢慢的催着坐下的马,如来时一般,静静的向前走前,马蹄声响,此时一步一步的像是一个有节奏的更漏般,敲在白锦绣的心头,晦暗如海!
至到了半夜,白锦绣才睡到了一半,忽觉得自己身上有一些冷,便闭着眼睛去抓被子,可是,抓到了被子的时候,又觉得还是不对。
豁然间的睁眼,竟是见孙恪一身黑色王袍立在她的床前。
白锦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眼前着眼前人像是要杀了她一样的看着她,可是,此时便是怕也是全无益处,白锦绣索性扭了扭身,略略的撑起身体,才要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孙恪狠狠的吻住。
他像是根本不要亲吻她,而是一味的啃噬着她嘴里的柔软,因为出不了气,白锦绣几近昏厥,可越是这样,孙恪看她的眼便越是发寒,发冷。
白锦绣想过千种回来以后,要面对的难堪,可是,眼下的情形却不在她的算计之内,便是再聪明,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讷然间,在孙恪容许她喘
息的片刻里,愣愣的问了一句。
“王爷是怎么了?”
孙恪也想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杀了这个女人,还是把她掳回到王府里,关押起来?
如此这般的看着白锦绣,孙恪漠然沉寂了片刻,不发一言,眼里却带着常居高位才有的冷冽和威慑之势,扰得白锦绣彻底里里外外清醒了个透亮,这时却不敢再看孙恪,匆匆的又挪开视线,显得极不自在。
孙恪离开的时候,与他来的时候一般,白锦绣并没有察觉出半分的动静,再回头,榻边早已经没了人影,在这个冷夜里,像一场睡不醒的梦般,让人无法琢磨,猜测……
摇了摇头,白锦绣理了理刚才抓乱的里衣,再次把自己包裹在榻上,揪着衣服,心里糊里糊涂的乱想着的,竟是直到了天明的时分。
回到住处,孙恪冷着一张脸的坐到了书案后面,此时,在他的书案的前面赫然摆着的是昨天夜里才到的一封皇兄御笔亲书的手札———和。
外面的侍卫不知道孙恪刚才出去了是做什么,孙恪除了入宫以外,不让他们跟随的时候极少,这次入了夜,又明显是匆匆忙忙的出去的,却不让他们跟随。而且回来了以后,脸色又是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的样子。当值的几个侍卫便相互递了个眼色,俱不敢再出任何的响动。就是守夜的丫环,也知道王爷此时的心情不好,端着茶盏进来,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连头都不敢抬,规规矩矩的把茶水放到了位置上,被孙恪此时的脸色吓得急急的就向外面退了出去。
这一晚孙恪也是一夜没有睡,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谁敢进去打扰。刚过卯时,也就是清晨五点左右的样子,孙恪才起身岀房,让侍卫去把山海关的典丞叫来。典丞属鸿
胪寺所辖,共分卿使丞吏四级。
典丞到后,孙恪连这人名姓也没问,那人才刚刚拜倒在地,立刻便冷声道。
“叫契丹的使节过午时分到正堂来。”
这个典丞一直掌管的就是任职金朝与契丹文书通信及遣史安排的事宜,只是,他官卑职小,以前做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按照仪制,契丹的使臣是应该到永乐城向鸿胪寺正使投交国书官文并纳贡进宝的,可是,孙恪现在发了这话,他又不敢有所违背,心里想着索性两下里被景王拒于关外几番,现下契丹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实在翻不出什么浪来,便应了差事,跨马而行,到了官驿之处。
白锦绣昨天夜里没有睡好,今天早上还未破晓的时候,便起了。
此时,也是才用过早饭。因为久未见过市镇了,随意挑了身粗绸便服,正想要出去。
这个典丞进到官驿里,抬头便见白锦绣穿着便装,身披大氅,一副要出去走动的样子,便拦在了前面,拿腔作调的说道。
“林大人,我们王爷说过午之后,让你过去问话呢。”
“噢?”
白锦绣眼见此人如此傲慢无礼,打量了此人身上披戴着的六品官服一眼,才缓声言道。
“你是在跟本使说话?”
按照金朝规制,白锦绣做为来使,自是有礼数迎来送往,她不相信眼前这个升斗小吏不明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