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明白了吗?”
“这……”
水氏想着前些时候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
景王孙恪正是因为爱惜自己的锦绣夫人的原因,才甄选了自己的小孙女。
曲老爷子怕水氏犯了糊涂,少不得又多说了两句,道。
“景王的城府极深,又是个杀伐的性子,便是皇上拿他也是十次有五六次没什么办法,而且,咱们曲家也不是什么世家,眼下这一门两王妃这样火上烹油的富贵,不要也罢,如果真的有了,却不知道是不是祸事便要来了。”
“只是可惜了我的那个外孙女了也不知道像不像我那个苦命的女儿,我竟是连个面都没见到,想起来我这心口就是疼得不能忍。”
曲怀德听夫人提起来那个未见面的外孙女,眼里也是一红。
几个儿女里,曲婉婷的身子最是不好,小时候出生便是带着不足之状,身子上的温度极低,便是屋里烧得滚热,也不见她身上暖和了些。
没有办法之下,曲怀德便每日在自己有时间的时候,就抱着自己的女儿,一来他是个男人身上总是有些持久的热气,总不像是那些奶妈子让小姐靠了一会儿人,便不行了,而且相较那几个侍候的嬷嬷,曲婉婷兴许总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在他的怀里,时常便咯咯的笑,又是惹得曲怀德怜爱之至。
就是这样抱到了她四岁,又是才在几年悉心的调理下,让那孩子的身体有了些起色。
可是,他们夫妻二人为了这个孩子所操了的心,也只有他们二人自己才十分的明白,便是其余的三个儿子二个女儿加起来统共也没有曲婉婷让他们夫妻二人费的心思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被调到南疆的时候,因为那里实在是湿热,一般人都抵挡不住,何况是身子羸弱的曲婉婷,为了替女儿找个可靠的亲事,两个人又是颇
费了一番的周张。
唏嘘了片刻,兼着这两日迎来送往的应酬,曲怀德见水氏已然是累了,便道。
“行了,别想了,等过了年以后,你和我去见她和那个孩子一面。”
水氏点头,应道。
“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虽然我身子骨不成了,但是临蹬腿前我怎么着也要到我姑娘和她那个苦命的孩子的跟前说上两句话。要让那孩子认认我这个姥姥,别到了地底下她连我都不认得。”
夫妻两个人洗漱后又聊了两句,各自又是一番的叹息,心里难免具都是缠有几分的酸楚。
白方却自己在房间里,因为这一道忽如其来的圣旨,心思便乱了起来。
眼下这个王妃的名份在别人看来是不可及的富贵,在白方的眼里,却是他想要躲都躲不开的泼天祸事。
本想要给白锦绣写封信,却不知道她现在落脚到了哪里,想着总得自己见了威远镖局的人打听一下,才能知道。
一壶清茶,半点柴香。
没有了那些沉檀龙麝一类的高级的香料,也没有了往日的压力,面对着自己选择的这份生活,虽然是终是寻到了自由,只是那些抛舍下的也是太多了。
住了这些日子,便越发的从心里有一份扯不断,理还乱的牵念。
只是几次写了家书,到了最后临寄出去的时候,都被白锦绣撕成了碎片。
现下,她手头的墨已经研好了,笔也早已经蘸饱了墨,可是,这封家书她要如何的写?
妞妞那个小机灵鬼是不是一切都好,父亲的身体还算是安好吗?那个宁氏的脾气秉性上次也都没有来得及问,转眼间两个妹妹都到议婚的年龄,这些林林总总的琐碎,想要写下去,可是,白锦绣到了落笔的时候,又是作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