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抵挡二十几个部落的散乱攻击,便是你再有本事,恐怕没有个十年二十年,契丹境内会有宁日吗?你再不妨细想,我朝圣上即便是心怪仁慈,可是,圣上会允许你羽翼丰满了吗?到时候契丹境内各部各自为政,你这个王便是要做给谁看呢?”
完颜东兴不得不承认阮非墨的主意,当真是最快的让契丹安定下来的法子,只是,这样的法子最是获利的人,不是他。
“先生
可愿与本王同回契丹,到时候本王愿与先生共享王位。”
阮非墨听着完颜东兴信誓旦旦之词,心下略嘲,只当没有听见罢了。
白锦绣在外面紧张的握着拳,就在刚才的时候,她都想要冲进去,无论如何都要制住了那个什么狗屁王子,而且他已经把肠子都悔得青了,自觉不该把那个什么王子放进去。
完颜东兴见阮非墨根本没有答他的话的意思,便也明白了,只是,明白了不代表放弃了。
完颜东兴的心思只是略转了一下,到了下面的林子里,其它的人留不得,这个阮大人他是肯定要带回契丹去的,到时候只要他许以高位,多送些珠宝和女人,还怕眼前的这个文弱书生不为他筹谋出策吗!
这时已经近快中午了,白锦绣听里面半天没动静,心里早已经急得不能再急了。
“停下,停下,我饿了也累了,咱们这在这块空地上休息一会儿吧。”
边嚷着的时候,白锦绣已经跳下了车。
略动了两下后,便拍着那扇已经被固定得死了的窗户道。
“阮大人,你也下来活动活动,再在里面呆下去,我怕你都的身上就快长出虫子了。”
“你这都是什么论,我在里面坐着与长虫子又有什么关系。”
阮非墨说话间,已经挑开了车帘,鲍大赶紧从后面取过来踏凳,阮非墨这才施施然的走了下来,步履间半点的风度都未失,完全没有刚才白锦绣挑下车的时候的狼狈的动作。
白锦绣看着阮非墨,很不屑的扭了扭鼻子,借以掩饰些什么,然后,又对阮非墨说道。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半点男儿的气概也没有。”
阮非墨却对白锦绣的评语并不做意,只是浅笑着,翩翩风度的走到白锦绣的面
前,低声道。
“你也斯文些,省得叔叔总是念叨你。”
白锦绣听阮非墨这样说她,也并不恼,只是,摇了摇头,煞是有些参悟透了的洒脱的说道。
“若是装上一日两日,我也是能的,未必比你做得差些,可若是为了这世人的眼睛,让我这样被规矩着一辈子,那我便是给别人活了一辈子,对我自己又有什么好处?与其那般,不如从眼下便随了我自己的性子,先让我自己痛快了才好。”
白锦绣的这番逍遥论,以前阮非墨也是听过的,只是,事过境迁,如今再听白锦绣说了再来,纵是阮非墨也觉得白锦绣这几年在景王府里,想必是过得无有一点的自在。
可是,白锦绣又偏生是身长了反骨,不自由毋宁死的刚烈的性子,只怕越是如此,那几年她所受的委屈想也便更不会少了。
“这便是你离开那里的原因?”
因为想知道,阮非墨也索性问个明白。
白锦绣却摇了摇头,眼里着着些不可名状的混沌,眼色黯然的说道。
“我不敢呆在一个时时能够操纵了我的生死的人的身边,我会害怕,很害怕。”
因为怕死,因为贪生,更因为贪恋着前世曾经拥有的那份自由,所以,纵使是心里有些对那人的爱和感情,白锦绣也只会选择离开。
阮非墨忽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楚白锦绣了,似乎连白锦绣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都抓不住来由。他见白锦绣的眼里深陷迷惘,一时想不出来能宽慰白锦绣的话,似乎在这时候,说什么都并不正确,所以,阮非墨也仅是轻描淡写的对与他驻足而立在一处的白锦绣,道。
“你不说过,人不能活得太明白了吗?万事若是都想明白了,活着便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