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下没有多少的势力,单靠你母族的依仗,势必不能长久,而且若是这时候让谁占了先机,对你以后亲政都不是什么好事,若是你能信我一言,便想个法子找棵即不妨碍你的利益,又能让你乘了凉的大树。”
阮非墨说到了关键之处以后,便没有再说下去,而完颜东兴虽然从小学习汉史典籍,但是他其实并不甚好这些,心思还都俱是放在刀兵之事上,所以,阮非墨才不过三言两句,便抓住了完颜东兴的心思。
正了正脸上的神色,惊声的问道。
“那我怎么办?”
阮非墨放下手里的书,收起了眼里的笑
意,抬起眼,淡淡的道。
“那要看你是在问什么事?”
完颜东兴因为还是怕别人听到自己的身份,还是压低着声音,道。
“先生,可以教我什么?”
“我什么也教不了你,只是,我愿意与你做笔交易。”
完颜东兴此时也不是只有他自己,从出了枕霞县以后,在白锦绣的这个车马的周围远远的还跟着十几个亲随,至到了这里,该是有几十个武艺精湛的亲随。
完颜东兴这时候心里已经起了杀机,他不能让人看破了他的身份,而在出了山海关之前,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想要操纵他,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废多少的力气,所以,在听完了阮非墨的话以后,完颜东兴已经打算在前面的那个林子里,设了埋伏,想要把这几个人拿下并不是什么问题,除了那两个镖师棘手些以外,眼前的这个书生,还有外面的那个风流公子再加上赶车的车夫,他一个人便足可以应付了。
阮非墨看到这个完颜东兴眼时闪过的一线冷峻的光,也不奇怪,像是这样身居高位,又是置身险地的王者,从来没有什么年龄之分,人命,道德都根本并不在他们的眼里。
“于内,你可以先放纵开那些部落的权利,他们虽是得了益,你现下也可能是在有些人看来是吃着亏,只是,有朝一日你丰了羽翼以后,他们得到的,又何尝不都是替你保存着的呢。”
阮非墨只一句话,便让完颜东兴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又是恭敬的抱拳,对阮非墨道。
“先生教我的意思是先不妨给他们些好处,让他们安生下来?”
“嗯,虽不中,但亦不远矣。”
阮非墨说完了以后,便不再开口,果然等了 一会儿后,完颜东兴便耐不
住性子,又问道。
“那若是有外敌我又该如何?”
阮非墨微微的一笑,看着这个年岁并不深的少年眼底里的情绪汹涌,仍旧淡淡的说道。
“那便是看你要的是什么?是偏居一隅即可,还是你还有其它的企图和抱负。”
这是阮非墨必须知道的事情,他先前说出来的那些好处,其实为着的都是这一句话,若是这个少年当真是成了金朝在北方的祸患,那便是当真的留他不得。
若是,此人可以偏安一隅,那便是可以以当今圣上的安抚之策,对他施加怀柔之术了。
这与帝王心术也是想同的,并不与道德相关,没有说因为他是个十岁的孩子便要加以怜悯和垂惜。
一念之间多少人的生生死死,哪里是容许了谁可怜了谁的地方。
“我从没有想过要踏足中原,我父亲也没有想过。只是,山海关之外一年中有多半年是积雪之下,无法饲养生畜,关内虽到了冬天仍旧是可以让这些牧畜存活,而我们却过不来,为了活着,这才多与金朝有冲突。”
阮非墨闻音便已然是知道了完颜东兴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让金朝让开漠东草原?”
“是。”
若是如此的话,完颜东兴便是真的有了能实实在在握在他手里的筹码了,便是与各大部落谈判,他便是什么也不怕了。
“这不可能。”
阮非墨摇了摇头,看着完颜东兴眼里的冷色,继续说道。
“先不说,那里有我金朝的子民几代都生息在那里,且就是人顽皮赖骨中来说,如若金朝让开了那里,便是给了你们一把通向永乐城的钥匙,契丹的快马用不上半个月便能跑到永乐城了,与我朝皇帝枕侧难安,莫说是我,便是当朝的中丞也不可敢依你这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