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彩芙就是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这句话。
“我们社长订了新的甜点,我看到有你喜欢的栗子蒙布朗,就给你拿上来了一碟。”她冲他笑,脸颊还残留着久晒过的红晕。
乔郁免歪了一下脑袋,视线一直在她的眼周盘旋,“借花献佛?”
她说话的时候,眼尾处粘着的薄纱彩蝶一直在晃,让他想装作没看到都难。
江彩芙没错过他话音中一闪而过的戏谑,理直气壮地回了句,“那也替你跑腿了不是吗?还省得你下楼呢。”
她大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把甜品放在了他面前的钢琴上——没办法,他身边也只有这里勉强能放下东西。
知道他就想一个人安静待着,她放下甜品后就没再啰嗦,很干脆地走了。
再不走的话,那些炸鸡和烤串该不会都被别人吃光了吧?
吧嗒。
门又一次被关上了。
室内重新陷入死寂。
乔郁免不紧不慢的将视线从门口移开,悠闲地拿起那碟蒙布朗,靠在沙发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瓦蓝天际新添了抹赤橘色的霞光,浮漫的流云非粉非紫,看着像是被画家用刮刀直接取了厚重的颜料,一下一下涂抹于天幕,各种单一的色块互相堆叠起来,重合的部分显露出特殊的线条纹理,构成一派朦胧而梦幻的美景。
小琴房的青年终于起身,身形被晚霞拖曳出长长的倒影。
他走向门口,没两步,忽然一顿。
垂头看向脚边,有什么东西振翅挣扎着要从他脚下逃离。
于是他弯下腰,将它捡起放在手上,与此同时,恰巧有一阵微风从窗户的罅隙里溜了进来。
在他掌心,那只轻飘飘的彩蝶霎时翩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