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看了眼剩余的空位，只有小夜对面有位置，一坐下去就收到亲爸跟里包恩那富含深意的眼神，还好小夜没有注意到。
两人就这么不发一言吃过早饭，完了后小夜帮忙把碗筷拿去厨房，纲吉则是跑回房间里去了。
小夜还在想这家伙怎么回事，没一会就看到他换了身衣服跑下来，拉上她边走边说：“我们去外面说吧，家里太吵了。”
小夜看了眼，确实是很热闹，泽田家光甚至趁儿子没看过来朝她挥手，笑得也是富含深意。
这附近有个小公园没太多玩的所以很少人来，而且这个时间孩子们还在家里，两人过去一人占了一个秋千晃了起来。
“话说……昨天你跟九十九丸回去后怎样了？”纲吉说完又自我吐槽起来，“我昨晚见到你时只顾着说自己的，都忘记问你了。”
小夜想了想，“没什么。”她只是在本丸休息了会，跑来跑去来回忙活的只有九十九丸。
“那……就好？”纲吉也是没想到她回答得那么干脆，笑笑说了一堆，“不过昨天真是吓了一跳啊，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一下子站到我面前拔刀了，还跟那个人打得不相上下。前阵子才听说你身上那把是妖刀，然后那时的你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过昨晚看到你回来时我就放心了……该怎么说，小夜还是小夜。”
小夜有些意外，连忙回头看他。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可别人都不觉得是。”她很郁闷可还有点小委屈，却无法反驳，谁让她自己都是这么想的，“他们都说我不一样，泽田家光也是。”
这回轮到纲吉惊讶了，他一脸没听懂的模样望向小夜，“诶？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这跟我爸有什么关系吗？”他又想到昨天的细节，“果然，跟那妖刀有关系吗？……那时九十九丸好像觉得你是别的谁，什么常世之神……”
“我想起来了。”小夜低头，小声地补充道，“成为月退小夜前的事。”
“这什么意思？……对了，这事九十九丸有说过，好像上辈子你们生活在同一年代。”其实纲吉心里也在默默担心着是不是这样，此刻从本人那里听说更是焦急想要反驳，“但就算是想起来又不代表现在的小夜不是小夜了啊！”
纲吉对小夜的事简直比她本人要上心，她伸手摸摸纲吉那头发茂盛毛绒脑袋。
“谢谢你。”
“这才不是小夜需要道谢的事啊……这不是很正常的想法吗？”
纲吉很无奈，他说的都是大实话，为什么小夜会一脸得到安慰的表情，这很奇怪。
但他自己都没法否认小夜有受影响的地方。
比如此刻她面对他时多少有点长辈对后辈的意味在，是以年长者的角度而不是同龄人的态度去跟他相处，不像以前那样平等地互相打闹。
又比如她一直都没用那特别的昵称去叫他。
这当中颇有一种“孩子不懂子，但有这份心意就足够”的敷衍。
“你倒是说点什么啊。”纲吉催促道。
“说‘上辈子’有点奇怪。”小夜表面是在解答纲吉的疑问，可内心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说服他，还是想让他来说服自己，“我是约定好才来当人的，那时什么都记得，很不习惯当回小孩，很麻烦。”
纲吉想到了听过几次的记忆封印。
“但你不是忘了……”
“泽田家光建议的。”小夜颇有些怀念，“可能我看起来有点奇怪，跟你这种真小孩不一样，他看出来我便告诉他了。”
“诶？！所以老爸一直都知道吗？”纲吉默默受到打击，而且还什么真小孩，感觉被嘲讽了。
考虑到她精神年龄，纲吉勉强承认这说法。
不过她有话直说这点好像没什么变，而且她内心年龄好像没有跟着精神年龄进化。记忆中是过了很多年，可现在他还是觉得她智商只有五岁不能再多了。
小夜点头后续道：“他说忘掉以前的事就好。”
“这也太敷衍了吧……”不愧是老爸，还真敢说。
“后来还有别的事，我觉得这意见不错便封印记忆了，藏在村正中。”小夜认真回想两人的相遇及後后来的事，因为时间久远中间又失了个忆，“你记忆中的我，大部分都是失去记忆后的。”
纲吉听完后很认真地用他不怎么灵活的头脑去思考，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我还是觉得，小夜就是小夜。”纲吉正色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小夜只是想起了一些本来忘掉了的事。就算与上辈子不是完全分割开的两个人……不，正因为与上辈子都是同一人，所以小夜还是小夜啊！又不是说想起来后至今的事就忘了。”
……小夜沉默了，总感觉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可她这种复杂的心境还是一时之间无法改变，失去记忆后的她能不能算作原本的她这点，这中间有点微妙，尽管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