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吉前些时候飞鸽传了信来,何秀华是瞒着公主府那头将宋婉清送去徐州的,常吉还只以为宋婉清此刻在汴京城里,书信中说宋婉清多日未曾出过府门了。
萧承宴听了这消息,眼神暗淡下来,他临行前吩咐了常吉要他办事,也不知常吉办的如何了。
汴京城里,常吉正在烟柳巷巷口,他将一包散碎银子交给为首的粗衫男子,“按我说的去做,少不了你的银子。”
“是,小的们定然将这消息散的人尽皆知!”这人是烟柳巷下九流里的 小头目,平素领着一帮子兄弟做些跑腿帮闲的活,他耳目众多,若是想散播什么消息找他是最便捷的。
常吉点了点头,倚着墙面突出嘴里的瓜子壳,一副吊儿郎当的架势:“嗯,去吧。”
那人应了一声,带着一众人走了。
常安也收起那副架势,抖了抖身上的瓜子壳,冷下脸来往申华言家中去了。
他翻窗而入,申华言正陪着妻子,还以为是自己瞧错了,匆匆支走妻子,申华言点头哈腰的往屏风后走去,“常吉大人”
申华言嘿嘿一笑,谄媚道:“大人今日怎么来了啊?”
萧承宴现下几乎是要将禁军的权柄整个握在手里了,等他从蜀中回来,怕是梁帝就要把这军权全数交给他了,申华言可不是得上赶着巴结,只是他没想到,常吉居然有闲空来自己这里。
常吉见到申华言这样子,眉尾一松,径直在设申华言妻子做过的地方坐下,他扫了眼身旁桌上的茶水果子,一笑:“申大人闲情雅致啊,美人在侧红袖添香,日子过得实在是舒坦。”
申华言也不敢回话,只一个劲儿的点着头,心中却在暗骂,萧承宴这个王八蛋走了还要让常吉来祸害自己,他就是想安安稳稳的跟自己媳妇温存一会儿怎么了,这也不行?
申华言知道常吉无事是不可能来的,他找了个干净茶盏给常吉倒了茶水,“大人喝茶,可是萧大人有什么吩咐,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小的定然办到。”
他力所能及的事办得到,力所不能及的,常吉可就不能逼着他做了。
申华言从来事不愿意多办什么事的,多做必然多错,他安安稳稳的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是了,他心中如何想到常吉岂能不知道?
常吉笑笑,道:“今日来还是为了当年那桩旧事,烦请申大人带我到大理寺见见王老太师,事情诸多因由还是要问问当初的旧人才是。”
王太师既然和萧睿楷早有勾结,那当初长林太子谋逆一事他定然是有参与的,宋婉清祖父获罪而亡,他从则翰林院爬到了太师的位置,这其中少不了萧睿楷的帮助。
申华言闻言,有些想推拒,长林太子谋逆一案可是陛下的逆鳞,他怎么好去触这个霉头,常吉要去牢狱里肯定要问个清楚的,到时候消息传出去了,可不会是说常吉怎样怎样,人是他带进去的,自然是他想重查这桩案子,申华言并不想趟这趟浑水。
常吉看出他犹豫来,眯起眼笑了笑,只是眼底有精明一闪而过,反正自家主子要自己把这事散播了,过几日京中就会传遍,现在说了也无妨。
常吉清了清嗓子,道:“宫中有一秘辛,少有人知,申大人可想听听?”
申华言赶紧捂住耳朵,既然是秘辛,那自然不是他能听的,可常吉拉高了声音,这话实打实的钻进了申华言的耳朵里,常吉道:“听闻三皇子殿下并非性情寡淡,而是自小患有口疾,不能如常人一般言语。”
“你你你!”申华言堵着耳朵,一张脸憋的通红,他气急败坏的道:“你非将这事说与我做什么,我没听见!没听见!”
常吉把他的手拉下来:“听没听见申大人心中没数?这事反正我已经告诉申大人了,申大人既然知晓了,便知道此事的厉害,若是传出去了,申大人的官途和性命”
何贵妃有多疼爱这个儿子众人有目共睹,那真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是三皇子不常再朝臣面前露面,是以众人只道听途说知道三皇子性情寡淡不善言语,可现在常吉却说三皇子有口疾。
申华言这几日上朝也觉出两份不对来,三皇子萧允权每每都是言简意赅,几次梁帝在朝堂上问起萧允权对政事的看法,萧允权总是沉默不言,他原先还以为是三皇子年纪尚小,对这种事见解不到,谁知道竟然是因为他有口疾。
这可真是实打实的皇家秘辛了,二皇子庆王谋反意图逼宫,三皇子患有口疾难登大宝,那这皇位该传给谁?陛下可没了旁的皇子了。
总不能传给庆王的儿子吧,那可是逆臣之后啊!
申华言脑中忽然蹦出一个人来,他看向常吉,常吉也在看着自己,常吉挑了挑眉,道:“如申大人所预料,既然都姓萧,为何我家公子不能争上一争?”
“这可是这”
申华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张大了嘴,“这这实在是”
常吉显得淡定异常,申华言现在就怕成这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