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一走,宋婉清就松开了抱着萧承宴的手,她揪着裙摆后退两步,垂着头脸有些红。
怀抱里忽然空了,萧承宴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指节动了动,男人微微抬头,唇畔挂上一丝笑意,他伸手拽过姑娘的腕子,将人往自己面前拽了两步。
宋婉清腼腆道:“你你做什么”
方才是情势所迫,为了叫沈肆死心不再刁难萧承宴,可现在沈肆已经走了,宋婉清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实在太过主动,她舔了舔唇瓣,眼眸闪动着,一池的春水被搅弄,姑娘眼眸中闪着粼粼波光。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可萧承宴只把她的腕子攥的更紧,虽说他抓自己抓的极紧,却控制着力道,不会弄疼自己,宋婉清挣扎了两下挣脱不开,便任由萧承宴去了,她只低着头装自己的鹌鹑。
反正她最会装傻卖乖了。
可萧承宴却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他摩挲着姑娘凸出的腕骨,姑娘的皮肤嫩,像是一块上乘的玉石一般,叫他爱不释手。
“是我该问你要做什么才对,是你将我给抱住的。”
“那是刚才!”
宋婉清小声嘟囔着,细听来还有几分气闷,萧承宴笑意更盛:“我没说是现在,现在是我在牵着你的手。”
宋婉清抬头看他一眼,郎君笑容灿烂,那张对旁人或是疏离或是冷肃的面容只有对着她时,才是这样满含笑意的。
宋婉清一愣,鬼使神差的往前走了一步,不为别的,只因郎君笑得太过好看,好似庭中三千桃花树,只在此刻盛放开,绚烂的笑意让宋婉清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找回自己的思绪,匆匆道:“我想起府中还有些事,就不多待了。”
“做什么去?”萧承宴把人拽进怀里,懒散的语调显得有些轻慢,夹杂其中的笑意是那么明显,他缓缓道:“你唬我。”
她哪里有什么事,瞧她这一身打扮就知道是才从京郊回来的,既然是一回京就来了这里,想来时间充裕的很,哪里又有什么事等着她?
心思被看穿,又被萧承宴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郎君抵着她的额头,温和的呼吸喷洒,宋婉清觉得有些痒,微微摇了摇头,这样的耳鬓厮磨她还有些不习惯,因而显得分外局促。
她道:“我是真的有事,不能在这里多待了。”
她一再强调,萧承宴便放开了姑娘,只是宋婉清才想着离去时,只听见郎君清润的嗓音在身后传来:“做什么去?不是要吃菌子吗?”
不知他何时把那篮子菌子提在了手里,萧承宴眨着眼,“还没吃菌子呢。”
宋婉清“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宋婉清也不闹着要离开了,她从萧承宴手里接过那篮子菌子,微微抬头看向萧承宴,她声音里是难得的骄傲:“今日算你有口福,就把我的事往后放放,先为你做了菌子再说。”
萧承宴捧场道:“那就多谢三姑娘了。”
两人对视,又俱是没憋住笑意,萧承宴把篮子提过,牵着宋婉清往小厨房走去。
今日天不好,四处阴沉沉的,风又大,马车的帘子被风吹的四处摇摆,可何秀华却偏选在今日冒着大风回了东平伯府,只因为房嬷嬷听闻京中流言特意给何秀华递了消息去。
房嬷嬷是跟何秀华一条心的,她自从得知了萧承宴的心思,就一直劝何秀华快刀斩乱麻让这二人断了干系,否则日后萧承宴若是瞧着宋婉清容貌不如从前了,起了旁的心思,最后委屈的还是宋婉清。
房嬷嬷道:“夫人还是快些想想办法,咱家姑娘出身不好,又和离过,这已经矮了旁人一截儿了,若是未来嫁个家世低些的也就罢了,可萧承宴这枝儿实在太高了,怕姑娘往后会摔得很疼啊!”
房嬷嬷字字都是为了宋婉清着想,她并不信萧承宴会为了宋婉清做到什么地步,男人多是如此,贪图美色便以为自己爱的死去活来了,如今宋婉清正值盛年,那等她上了年纪呢?
萧承宴还会爱她如初?
况且这二人的身份在这里,如今流言四处纷扬传播,虽说如今人说的都是萧承宴,可难保以后人们不会说是宋婉清勾引了萧承宴,女子生来就是弱势,房嬷嬷也是怕宋婉清日后过得艰难,她才从一个火坑跳出来,难道要再进一个火坑吗?
何秀华何曾不知道这个道理,她倒是不质疑萧承宴的真心,能舍命相救的人定然是用了十成十的真心的,只是这二人身份实在是尴尬,若是萧承宴不是沈予怀的儿子,何秀华定然是同意这桩婚事的。
她道:“我何尝不知道,可是”
房嬷嬷看她一路赶回来,衣衫上尽是褶皱,就知道何秀华也为此事着急着,她叹了口气,道:“不若大娘子您再将姑娘送走吧,送去江南,让姑娘再也别回来,六公子总不能一直在江南陪着姑娘吧?”
他毕竟是丹阳长公主独子,又身兼要职,眼见着就要接管禁军,这样的关头是不能轻易离开的,房嬷嬷自以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