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给常安使了个眼神,常安原本看的正出神,收到这眼神扯了把申华言,将人带着出了院子,院中空下来,只剩了宋婉清和萧承宴两人。
萧承宴把人抱得太紧,似是要将宋婉清揉进骨血里,他今日实在是反常,宋婉清呼吸都有些不畅,她轻轻环着萧承宴拍着他的被安抚,“怎么了?你今日是怎么了?”
萧承宴声音闷闷的,他鲜少流露出这样脆弱的时候,这声音看着宋婉清心中发软,他道:“我以为我以为你将我给抛下了。”
“我听闻京中流言蜚语,怕你心中难受便托了申华言去你府上让你宽心,可我才回来,便听申华言说你离开了汴京”他把脸埋在宋婉清肩头上,姑娘身上的清甜香气安抚了萧承宴那颗躁动的心脏,只是他声音依旧发着闷:“我以为你怕了,将我一人给抛下了,我想去找你,可又不止去哪里”
“流言?什么流言?”宋婉清陪着何秀华去京郊庄子时还不知这些,何秀华突发奇想带着宋婉清出去散心,省的成日看见吴氏那张死人脸,宋婉清离开时还特地交代房嬷嬷,若是公主府有人问起只说自己两日就回,却不知房嬷嬷竟没告知自己的去向吗?
她离开时京中还未曾有什么流言,是以宋婉清还浑然不知,萧承宴把今日京中的流言一五一十告诉了宋婉清,宋婉清听完垂首咬住了唇瓣。
这些人竟然凭借蛛丝马迹猜到了这些吗?
只是这事情的矛头不应该说的是自己吗,为何倒是对着萧承宴一人而来,倒像是要把自己给摘出去的架势?
她方才还在想萧承宴为何这么反常,原来是因为这个,怕是自己那次不告而别让萧承宴存了阴影,以至于这次听闻自己离开,便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是又要逃离他身边。
可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了萧承宴,便是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她是个认定了什么轻易不会去更改的人,她既然认定了萧承宴,便会一直陪在萧承宴身边,这些流言萧承宴都不曾放在心上,她又何必往心里拾?
萧承宴时能为了自己豁出性命的人,宋婉清自然也不会惧怕这些流言。
她抱住萧承宴,贴在他耳边温声道:“我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轻易离开,我的名声反正已经不堪闻了,又岂会在乎这些,只是”
她抬起眸子,不出意外的在萧承宴漆黑的眸底瞧见了自己的面容,“只是这对你的名声有碍,可会影响你的官途?”
萧承宴的前程本是一片坦途,若是因为自己有了什么差池,宋婉清是宁愿离开的。
“不会。”萧承宴把人抱得紧紧的,他的心情平复了些许,露出个笑来安抚宋婉清:“那算个什么家伙事儿,不要紧的。”
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官途放在眼中,因为丹阳从小就告诫他,他要争得从来不是什么宁远侯府,而是那至高之位。
两人相拥着,在和煦的日光下,在熹微的晨风里,静谧的温存不过片刻,常安就急吼吼的从外头进来了,他实在太过着急甚至忘了叩门:“公子!”
常安脚步一顿,赶忙转过身去,常安捂着自己的眼睛,焦急道:“沈肆!沈肆他来了!”
常安现在连长公子都不叫了,直接称呼沈肆的姓名。
“那那我去哪里?”宋婉清看向萧承宴,她如今还不想让沈肆知道自己和萧承宴的事,虽然现在京中已经有了流言,可流言到底只是流言,只是这些人臆想推测的,若是被沈肆撞见,那这可就成了事实。
沈肆可并非个气量大度之人,他对宋婉清还有执念,若是叫沈肆知晓了,定然会刁难萧承宴的。
宋婉清倒是不怕什么,沈肆难不成还能要了她的性命去?这到底是皇城底下,还是要讲王法的,可萧承宴就不同了,朝堂上波云诡谲,若是沈肆给萧承宴使绊子该当如何?
萧承宴道:“沈肆是自己一人来的?”
常安抹了把汗:“是,是自己一人来的,瞧模样是才从兵部出来就来了咱们这里。”
“你让他去前厅里,我稍后就到。”
“那我先去那你房中避避。”宋婉清说完就要走,却被萧承宴伸手拽住:“不必,你跟着一道去听听,只在屏风后就是,沈肆瞧不见你。”
宋婉清不知萧承宴为何执意让她去,但她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好。”
临走时还不忘将地上的野菌子捡起来,叫女使送去了厨房里。
前厅里,
沈肆一见萧承宴就主动提起了京中的流言:“你可知这流言已经传成了什么样子,婉清本就因为和离一事被人诟病,你还执意纠缠,是想要将她给逼死吗?”
“便是为了婉清的名节着想,你也该放她离开,你这样执意把人留在身边,只会害的婉清名声受损,我劝你还是快快放手,不要再继续纠缠了!”
他说的冠冕堂皇,好似真的一心为了宋婉清似的,实则沈肆的算盘萧承宴早已经看透,他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死心,却一口一个为了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