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的手笔?”宋婉清看向萧承宴,他端坐着,静默的点了点点头。
“那些话本子已经被抢购一空了。”他凝望着宋婉清,眼神幽怨,似乎在说自己为她做了这么多,可宋婉清却还是要推开自己似的。
他不厌其烦的一次次在宋婉清面前剖白自己的心意,只为叫宋婉清知道,他萧承宴对她是真心的:“我这人自小性子执拗,最恨人欺瞒利用,你既然答应我,许诺了我,便一定要做到,你做不到的便有我来帮你,我也不需要你做些什么,你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
宋婉清沉默下来,萧承宴对待自己的确是极好,她心中也有萧承宴,只是若是叫她留在萧承宴身边,宋婉清甚至都不敢想流言蜚语会有多难听。
年幼时她无反抗之力,那些人嘲讽她,辱骂她,说她同她母亲一样,是一门子的妾婢庶子,各种话简直不堪入耳。
所以宋婉清自从被接回汴京嫁到侯府后,便一心想摆脱这种日子,她不要再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了。
她是个怯懦到不能再怯懦的人,永远脑子里只有退缩两个字。
萧承宴的喜欢太炙热,她承受不起,还不如早些离开,省得二人之间羁绊愈深,无法抽离。
宋婉清看向窗外,戏台上的人轻挽水袖,戏腔婉转,她愣愣的瞧着,这出戏是萧承宴叫人编排的,戏里的妇人有二嫁的勇气,只是她却不敢,和离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离经叛道的事了。
至于二嫁,宋婉清想,她这样的人怕是此生都没人敢要了。
若是她有些出神,若是自己不曾嫁给过沈肆就好了,那她还是东平伯府的三姑娘,即便是萧承宴这枝儿高,她也能踮起脚去攀一攀。
只是现在她没了这份儿心气儿了。
外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是吴氏:“王媒婆您这边请。”
吴氏为了宋婉澄的婚事四处托人,这才找到王媒婆来替宋婉澄说亲,吴氏嗓门极大,生怕外头人听不见似的:“实不相瞒,这宋婉清跟我家实在是没什么关系的,两家早分了家,她又自小不养在伯府,性子的确是野,可这都是她嫡母的原因,我们家女儿可不是宋婉清这样的性子。”
吴氏解释着,小心的看着那媒婆的脸色,那媒婆可是汴京里有名的,说成了多少桩亲事,还个个都是女子高嫁的,吴氏找到她无非是想给宋婉澄找个好亲事,快些定下。
只是因为宋婉清的事,吴氏找了好几家都不能成,现在吴氏生怕自己被拒,拿了准备好的银子塞给王媒婆:“谁不知道您能干,我家女儿的事就拜托您了。”
王媒婆收了银子,喜笑颜开:“你家女儿这可不是难事,夫人您没听说吗,现在京中因为一出戏,都在说你家三姑娘勇毅呢,说她是闺阁女儿典范,倒也不像从前那么难听了,说不定还有人家欣赏这样的姑娘,你女儿啊不愁嫁!”
吴氏一愣,没太明白,宋婉清和离这样的丑事,怎么还有人欣赏称赞上了?
但只要不影响自家女儿的婚事,这就是好的,她连连点头:“多谢王媒婆了,事成少不了你的好处呢!”
连外人都这么说了,宋婉清现在的名声因为萧承宴的安排好了许多,她真心感谢萧承宴,又实在是想不通。
她问萧承宴:“六公子对我这样好,我实在是不明白。我性情寡淡,身无长物,有什么值得六公子为我做这些的?”
这不是宋婉清第一次这样问萧承宴,在她心中自己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有人爱自己,她从未被人坚定的选择过,是以萧承宴出现时,宋婉清就开始退缩,开始怀疑,她一遍遍的问着,问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想听到萧承宴回答些什么。
萧承宴从袖中掏出一枚香囊来,他把香囊交给宋婉清,问宋婉清:“你瞧这香囊可有几分眼熟?”
萧承宴眼底亮晶晶的,等着宋婉清的回答。
宋婉清把香囊拿在手里,她仔细瞧了瞧,狐疑的看向萧承宴,他忽然问自己这个做什么?
宋婉清道:“见过,这不就是你放在枕边贴身守着的那枚?”
宋婉清因为这枚香囊心里不舒坦了好一阵儿,几乎是把这香囊的样子刻在了脑海里。
这香囊太旧了,旧到宋婉清觉得这香囊甚至不该出现在萧承宴的身边。
萧承宴没想到宋婉清已经见过这枚香囊了,他继续试探的问:“是我贴身收着的那枚,除此以外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该记得什么?”宋婉清把香囊还给萧承宴,这是哪个贵女送给萧承宴的,难不成是她认识的什么人?左不过这不是她的物件儿。
他方才还信誓旦旦的要自己留在他身边,现在就拿着不知是哪个女子的东西来问自己眼熟不眼熟,宋婉清的火气都发在了这枚香囊上,她道:“不过是个香囊而已,难道我应该眼熟吗?”
宋婉清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她忙着找补:“是我言错,这东西既然六公子贴身守着,想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