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萧承宴才叫了一声,就听见外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里头还夹杂着女子的哭声,一行人焦急的往内院去,没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宋婉清怕被人发现,索性缩在了萧承宴的身后,这无疑取悦了萧承宴,他弯唇笑起来:“嫂嫂”
外头声音散了,宋婉清却记着那道哭泣的女声,她怎么觉得,那声音像是四婶婶徐氏的?
只是徐氏最是注重仪表,是断不会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失态的。
萧承宴的手早在他唤那声“嫂嫂”时就已经松开了,宋婉清趁着这个空档出了假山,外头日光正烈,才出来就感觉的烈日炙烤着肌肤。
宋婉清因为那道哭泣的女声心中不安,她不知是为什么,只是从今晨起来时心中就没有着落,好像自己会在今日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她越是这样想着,就越是心中担忧,宋婉清提着裙摆往内院方向去,没一会儿她就追上来那伙人,为首的正是徐氏。
徐氏被人搀扶着进了松鹤堂,松鹤堂里什么声音都有,乱糟糟的像是要掀了整个院子。
宋婉清实在放不下心来,可不知怎的,她竟然站在门外不敢进去,好像是进去了就会知道什么噩耗似的。
萧承宴跟上来,看她面色惨白,问了一句:“嫂嫂没事吧?”
宋婉清摇了摇头,到底还是走了进去。
松鹤堂内,院中此时正跪着一人,那人一身白衣,披麻戴孝,俨然是来报丧的。
报丧?他报谁的丧?
宋婉清脑中翁鸣,其余别的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她缓步走到那人面前,在瞧清楚了那人的脸后,只觉心中悬着的那颗巨石重重的落了下来,直砸的她鲜血横流。
是高府的大管家。
萧承宴就站在她身后,也是什么都不知情,宋婉清回眸,眼圈充血,她问萧承宴:“怎么回事,是谁,是谁没了?高家是谁没了?”
萧承宴看她脸色惨白摇摇欲坠,想要上前把人扶住,可又想到这里人多口杂,唯恐坏了宋婉清名声,只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他摇头:“不知。”
萧承宴这些时日并未过多关注高家的事,徐氏担心沈昭一直差人问着,萧承宴也就没把心思放在高家这头,只想着怎么逼沈肆一把好让他和宋婉清和离。
现在看高家来人,又见徐氏哭成了泪人,萧承宴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
只是他不敢相信。
那头徐氏被人扶着才没跌倒在地,她浑身上下的力气在此刻都用尽了,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站都站不住,她踉跄着冲到那高家管家面前,揪着那人的领子声嘶力竭的质问:“你说清楚!你说清楚!我家昭儿怎么就没了性命!”
果真是沈昭。
宋婉清听闻这消息,好像当胸被人贯了一剑,整个人无力的向后倒去。
她想不通,沈昭怎么会没了性命,她不是还兴高采烈的叫人给她递了帖子的吗?怎么现在就没了性命?
这是宋婉清昏倒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宋婉清身后就是萧承宴,是以宋婉清昏倒的时候萧承宴稳稳的把人接在了怀里,松鹤堂里乱作一团,沈肆和林惊影也在之列,宋婉清进院时沈肆就瞧见了她,她和沈昭最是要好,听闻刺噩耗想必难以接受,沈肆虽然冷了她这么多天,可到底是惦记宋婉清的。
宋婉清昏倒沈肆担心不已,看到萧承宴把人接住,沈肆本想把人从萧承宴手里接过来,可萧承宴好似比他还要上心,直接将人横打抱起,往松鹤堂外头去了。
他要把宋婉清送回烟渺阁,骤闻打击晕厥,萧承宴实在是担心她。
萧承宴带着宋婉清离开了,院中乱糟糟的也没人注意到这两人,可沈肆是全程关注着宋婉清的,他怎会不清楚,方才萧承宴满脸担心,早就超出了一个小叔子对长嫂的关心。
沈肆觉得是自己误会了这两人,可萧承宴脸上的表情又做不得假。
他想要追上去问清楚,林惊影却抓他抓得死死地。
林惊影额上尽是吓出来的汗珠,她不过来这里看望姜氏,怎会知道沈昭竟然在高家离世了,沈昭才多年轻,更没有什么隐疾,怎么会突然丧了命?
这桩婚事可是她保媒拉纤从中促成的,徐氏不会记恨上自己吧?
林惊影想着,又往沈肆身边缩了缩。
沈肆把人抱住,只听得院里哭声不断,老太太也擦着眼泪,质问那高府的管家:“我家昭儿身子强健,怎么就突然丧命了!你说清楚,否则侯府绝不轻饶了你!”
那管家抖若筛糠:“回太夫人,大娘子她是患了急症暴毙而亡的!我家程大娘子让我先来侯府知会一声,好商议大娘子的后事啊!”
“滚!你给我滚!”徐氏尖叫着撕打那人:“我家昭儿身子强健从无什么疾病,怎么会暴毙而亡一定是,一定是你们苛待了她!”
她视线从院里扫过,想找件趁手的东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