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此刻算得上是咬牙切齿了,他要和林惊影去游玩,宋婉清却好像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沈肆愈发烦躁起来,他挤出一个笑来,冷冷道:“我的行装还未收拾完毕,若是你不忙就去墨竹斋里帮帮谯竹,大娘子连府中中馈都能打理得当,想必收拾个行装还是轻而易举的。”
“长公子”念梅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宋婉清摁下了。
念梅不解的看向宋婉清,她家姑娘在宫里呆了一日,本就劳累的紧,况且又伤了手,怎好去给沈肆收拾东西?
沈肆疑惑:“怎么了?”
他这样问,心里却想着,若是宋婉清说一句自己不想去,他是绝不会叫宋婉清去的,他只想看她服软一次,而不是像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似的对着自己。
他们是夫妻,本不该如此的。
沈肆等待着宋婉清的回答,却只等到她一句客气的询问:“不知长公子想去几日,若是呆的时间长,我也好帮长公子多带些换洗的衣物。”
她模样温和,贤惠的问他,从前沈肆觉得宋婉清这样是识大体,可他现在只觉得宋婉清像是戴着一张假面,对谁都是这样无悲无喜的模样,哪怕是他也不例外。
沈肆心里说不出的苦涩,他笑笑:“谯竹都知道,问谯竹就是。”
说罢沈肆转身离去,他兵部还有事等着他去处理,念梅看着沈肆离去的背影,气的那拳头对着空气狠狠锤了两下。
埋怨归埋怨,可宋婉清答应了就是要去帮沈肆收拾行装的。
两人到了墨竹斋里,谯竹正给沈肆收拾着要带的衣物,听闻宋婉清来谯竹有些惊讶:“大娘子怎么来了?”
谯竹把手里的包袱放下,搬了圆凳给宋婉清:“大娘子快坐,是有什么事吩咐?”
念梅站出来,没好气道:“长公子说了,要带林姑娘去玩,大娘子是来帮长公子收拾行装的,谯竹小哥看看,可要带些什么东西?”
谯竹一愣,随即笑起来:“这样的事怎么能劳烦大娘子,大娘子坐着歇气儿就是。”
宋婉清随手拿起一件外袍:“无妨,既然长公子让我来,我也不能只看你忙,你告诉我要带些什么东西,我帮着一起收拾了。”
谯竹见宋婉清样子不像作假,眼珠骨碌碌转了两圈,谯竹狡黠道:“实则也没什么,长公子只去三两日,带的东西也不多”谯竹把要带些什么东西一一交代给了宋婉清,忽然捂着肚子弯了腰。
他“哎呦哎呦”的叫着,宋婉清回过头来关切道:“怎么了?”
念梅一脸狐疑的看着谯竹,“谯竹小哥怎么捂着肚子蹲下了,是不是想要躲懒?”
谯竹捂着肚子垂着头:“真不是念梅姐姐,想来是我吃坏了肚子,现在饿疼得厉害。”
他这样也是没法再收拾东西了,宋婉清摆摆手:“既然身子不适就先回去歇着,等什么时候不疼了再回来。”
谯竹哪里是肚子疼,念梅看他跑的比谁都快,念梅气呼呼的把门关上,“这个谯竹!分明就是躲懒!”
宋婉清把外袍叠好,淡声一笑:“既然知道他想躲懒,把人留下也是无用,随他去吧。”
左右就这么点子东西,收拾好了就回烟渺阁了。
宋婉清把衣服一件件叠好收起来,谯竹收拾的乱七八糟的,宋婉清就把谯竹打包好的衣服又重新装了一遍,念梅在旁边也帮忙收拾着,这一收拾就收拾了小半个时辰,沈肆从外面回来,瞧见屋里的宋婉清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看着宋婉清身后的那一堆堆大包小包的行装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他视线下移,看见了宋婉清指尖缠着的纱布,这时何时受的伤?
他怔怔的往前走了两步,指着宋婉清的受伤的那只手:“你的手,怎么了?”
宋婉清的伤其实不怎么严重,只是兰均女官包的厉害,现下已经不疼了。
她淡声道:“不过是在宫中替贵妃娘娘刺绣时不小心扎了手,无碍的。”
所以这伤回来时就有了,自己还叫宋婉清带着伤替自己收拾行装。
沈肆唇瓣干涩,一时说不出话来:“我我不知道你受伤了。”
谯竹听闻沈肆回来,忙不迭的进了屋子,宋婉清把手藏在身后,对沈肆行了一礼:“东西都收拾好了,我有些累了,长公子若无事吩咐我就先回烟渺阁了。”
宋婉清带着念梅出了墨竹斋,沈肆还楞在原地没回过神来。
直到再也看不见宋婉清的身影,沈肆这才愣愣的侧头问谯竹:“大娘子她,是不是生我气了?”
谯竹还以为是沈肆发现自己躲懒了,谯竹道:“我瞧大娘子还是很和气的,公子为什么这么说。”
沈肆回头望了眼床上那些行装,“这都是大娘子一人收拾的?”
谯竹道:“哪敢让大娘子劳累,大娘子金尊玉贵的。”
原来不是宋婉清收拾的,沈肆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