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多少年不曾和何秀华亲近了,怎么现在想起来主动写信问候了,莫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房嬷嬷点头应下:“姑娘把这事交给老奴,老奴必定把姑娘的话带到。”
宋婉清道:“多谢房嬷嬷了。”
念梅端着茶盘从小厨房出来,房嬷嬷正把信塞进袖中,念梅轻轻皱了皱眉头,姑娘怎么还拿了信给房嬷嬷?
念梅把茶盘放下:“嬷嬷喝些茶吧。”
房嬷嬷起身:“茶就不用了,府中还有些事,姑娘也忙着,老婆子我就不打扰了。”
“那我送送嬷嬷。”宋婉清起身,房嬷嬷本就是来侯府送贺礼的,想来是宋家此刻还有些事,宋婉清也没在多留她。
送走了房嬷嬷,念梅问道:“姑娘怎么还写了信给房嬷嬷,是要带给大娘子的吗?姑娘是何时写的信?我和念柳怎么不知道?”
宋婉清写信的时候特地背着念柳念梅,就是不想让她们担心。
沈肆对她态度疏离,又因为冠礼一事宋婉清和他有了隔阂,老太太现如今对她也不似从前,就算她一味讨好也是无济于事,经历了冠礼这一遭,宋婉清算是看明白了,这侯府里根本没有可以仰仗的人,她一介孤女没有娘家倚仗,在这侯府里是没半点指望的。
之前何秀华劝宋婉清和离,她不是没想过,可碍于宋琰夫妇二人轻易不敢尝试这条路,可若是她真到了在侯府过不下去的那一日,宋婉清想或许和离是她最好的出路。
只是现在侯府是她二叔当家,她若是和离定然是要回宋家的,宋家若是有女子被休弃对其他姑娘来说无疑是有伤名节的事,她二叔二婶为了保住宋家的名声,宁可将她毒死在侯府,宋婉清想和离的事是万万不能被他二人知道的。
她瞒着念柳念梅,也不过是怕她二人为自己担心,没想到还是叫念梅看见了。
只是念梅不知信中是什么内容,宋婉清骗她道:“不过是些体己话罢了,你还指望我说什么房嬷嬷都记下来不成,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两人说着去了前院里,那边房嬷嬷从侯府出来,坐上了回东平伯府的马车。
何秀华本在上香,祠堂内烟气袅袅,何秀华跪坐其间,烟气衬得她面容飘忽,房嬷嬷推门而进,何秀华的脸从烟气里显露出来,房嬷嬷走上前,道:“大娘子。”
何秀华睁开眼:“贺礼送去了,可见过婉清了?”
房嬷嬷把信拿出来:“见过三姑娘了,三姑娘叫我把这封信交给您,说是里头写了些体己话,想来是三姑娘有意和您缓和关系。”
何秀华一愣,接过信打开读了起来。
房嬷嬷看她从最开始的面色凝重,到最后竟然欣慰的笑了,有些疑惑的问:“大娘子,姑娘信里写了什么?”
何秀华把信叠好收起,道:“婉清问我,可听说过女子和离不回母家的先例。”
“什么?”房嬷嬷惊影道:“难道三姑娘想要和离?”
何秀华叹了口气,不免担忧:“我现在担心的是她是否受了什么委屈,我上次见她她还是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这才过了多久,竟然起了和离的心思,莫不是侯府给了她什么气受?”
她从前就知道侯府不是个安乐窝,姜氏刻薄刁钻,沈肆摇摆不定,老太太唯利是图,四房几个倒是好,可也帮不上宋婉清什么,她能有和离的心思固然是好,她就这一个女儿,便是和离了再不嫁人自己的嫁妆和宋璟留给她的那些银钱,也是能保宋婉清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
何秀华对房嬷嬷道:“你儿子是个能干的,叫他替我到江南跑一趟,购置个宅邸回来,我给他五千两银子,余下的都买成水田就是。”
房嬷嬷不明白何秀华为何突然要购置江南的房产,她问道:“大娘子是觉得在京城住的烦闷了,想去江南安家?”
何秀华笑笑:“江南风景独好,我是有此意。”
交代完了房嬷嬷,何秀华又给她长姐何贵妃递了消息,要何贵妃明日召宋婉清入宫,且只召宋婉清一人。
消息是晚间送到侯府的,老太太还特地问了一句:“贵妃娘娘只要婉清一人前去?”
来传话的是兰均女官,兰均女官看了宋婉清一眼,笑得温柔:“贵妃娘娘说现下御花园的鲜花开的正好,想起婉清是最爱看的,特地叫婉清去宫中赏花,娘娘只说叫婉清一人去,不曾叫旁人,若是太夫人也想赏花,我这就去回禀贵妃娘娘,问娘娘太夫人可否同去。”
她说的温柔,老太太却是吓出一身冷汗来,老太太忙道:“大人折煞我了,老身身子欠佳,是没这福气和贵妃娘娘一同赏花了。”
兰均女官面上带笑,说话却夹枪带棒的:“那我就去回禀贵妃娘娘,说太夫人不愿意同娘娘一起赏花了。”
老太太忙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可兰均女官却转头对宋婉清道:“贵妃娘娘牵挂你,嘱咐你明日早些到。”
她说完,回过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