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庆王殿下进宫了,现在正在寝殿前要求见陛下呢。”梁帝的内侍禀报道。
梁帝回过神来,疑惑道:“庆王,他今日怎么来了?”
“叫他来这里吧,不必在寝殿候着了。”
萧承宴把梁帝的表情看在眼里,他似乎很是诧异今日庆王会来,萧承宴上前两步,张臂将吉服撑起转了转身子:“陛下还没说这吉服有哪里不妥呢。”
梁帝看见这吉服就眼晕,可萧承宴说的也是真的,冠礼在即,是来不及准备另一件了。
“就这件吧,只是花色朕不喜欢,觉得暗沉沉的,早知就叫尚服局赶制前拿来叫朕看过了。”
萧承宴身后尚服局的宫女都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梁帝一个不如意迁怒到她们身上去。
“既然是来不及赶制,那便穿这一件吧。”梁帝摆摆手,“何必吓到如此地步,朕又没说罚你们 。”
“陛下,庆王殿下到了。”
谈话间庆王已经到了殿外,梁帝叫人召了他进来,只见一个身穿耀黑色缂丝宝相花纹的男子大步走进来,他人生的魁梧,面庞如刀削一般透着英气,眼眸深邃瞳仁黝黑,举手投足之间的威压悄无声息的渗透在殿中。
尽管他气势逼人,可在一身白色道袍的梁帝面前,也落了下风。
梁帝久处高位,甚至不用多说什么,一个眼神就能叫人噤若寒蝉,庆王见了梁帝,虔诚的上前问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行了叩拜大礼,梁帝摆摆手叫他起来,“不必多礼。”
庆王行完礼起来,瞧见一身吉服的萧承宴时,眸光骤然凝滞,随即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萧承宴,梁帝见他同自己一般模样,忍不住清了清嗓:“怎么,瞧见你外甥长大不敢认了?”
“怎会?”庆王笑道:“宴儿是长大了,模样也有了变化,可我还是认得他的,我只是一时瞧见他穿吉服的模样,觉得有些新奇。”
“舅舅觉得有什么新奇的?”他说着,甚至还特地转了一圈儿叫庆王看仔细,庆王皱眉,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萧承宴穿上这身衣服,像极了
庆王看了眼梁帝,到底还是不敢说出那个名字。
他笑:“真是没想到,一转眼宴儿也要及冠了。”
“是啊。”萧承宴拢了拢袖摆,懒散的笑道:“舅舅事务繁忙我不曾多见,可我冠礼那日舅舅可要赏脸来侯府一观。”
庆王点头:“这是自然,你冠礼那日我必定到场。”
他说着,视线却没离开萧承宴的这身衣服,这吉服太像当年长林太子加冠的那一件了,他不信梁帝没有看出来,长林太子一直是陛下的逆鳞,怎么如今萧承宴穿了这身吉服,陛下却什么都不说了?
萧承宴人敏锐,早在庆王迟疑的目光里,觉出了自己这身吉服应当是有什么不对,不然陛下和他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的。
他行了一礼,道:“既然陛下看过这吉服了,那我就将衣服换下来了?”
梁帝嗯了一声:“你去就是。”
萧承宴进了内殿,梁帝扶着桌案起身,他拍了拍庆王的肩膀,“巧合罢了,何必大惊小怪,吉服做来做去不过那几个样子,别叫宴儿看出什么来,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你陪宴儿说说话吧。”
“是父皇。”
才送走梁帝,萧承宴就从内殿出来了,他穿的仍是那一身官服,换上官服的萧承宴才让庆王心底那丝因吉服带来的不适消退了些,想到今日自己来意,庆王走上前去:“陛下乏了,先回去歇息了,若你要出宫离去就是,不必再打搅他。”
“多日不见,舅舅怎么一见我就催我出宫?”萧承宴装的乖觉,好似真是个听话的小辈。
“怎会?”
庆王坐在方才梁帝坐过的地方,桌案上茶水已经换过一轮,庆王端着茶盏正品着,他为萧承宴倒了一盏新的,放在了自己对面的位置,“用些吧。”
萧承宴从善如流的坐下来,却没接茶盏:“多谢舅舅,我并不怎么爱用这君山银针。”
萧承宴没喝,庆王也不恼,自顾自的说这话:“前些日子父皇把贪墨一案交给你,你查的如何了?”
“这案子牵扯太多,你年纪尚轻有所急不及也是人之常情,若是查案过程中有什么需要舅舅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我定会竭力相助。”
“多谢舅舅。”萧承宴顺水推舟借着庆王的话往下道:“不瞒舅舅,我查这案子委实是废了不少的功夫。”
“舅舅知道,我是个只会舞刀弄剑的粗人,叫我来查案实在是为难我,幸而还有大理寺少卿相助,我二人为了查清那笔银子的去处,乔装打扮到了杨明生老家,谁料才查到蛛丝马迹,得了本账册,可如今那账册也被夺去了”
“怎么会这样,从前也未听你说过。”庆王皱起眉,“那账册上写了什么,你可还记得,顺着这线索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