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门房处送来的,说是东平伯夫人知道姑娘爱吃这家的糕点,特意差人送的,请姑娘尝尝。”香兰今日去外院找她娘赵妈妈,回来时路过门房,门房的小厮就把东西交给了香兰。
念柳念梅不叫香兰进内屋伺候,香兰也只在门口把东西交给了念梅,念梅提着东西进了屋子到宋婉清面前。
宋婉清看着那食盒,有些疑惑,好端端的,她二婶怎么还送了糕点过来?
是因为京中这些事日的流言,想要让她警醒?
念梅把食盒放下,有些紧张的望向宋婉清,二房那两位一心钻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从不曾对她家姑娘有过好脸色,这样一反常态的送来糕饼,是何用意?
念梅思虑了半晌,道:“伯爷和伯夫人,莫不是知道了汴京城的那些流言,特地送这个来问责姑娘的?”
京中流言纷乱,沈肆要休妻另娶,到林家下聘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前日念梅出门去买绸缎,那人一听她是宁远侯府的,便旁敲侧击的问宋婉清是不是真的要被休弃,还有甚者以此下了赌局,堵宋婉清一定会被休。
念梅气不过,最后绸缎也没买,气呼呼的就走了,回来后就把自己锁在屋里狠狠地哭了一场。
她紧张的攥着那食盒的提篮,小心的观察着宋婉清,生怕在她脸上看到一丝难过的神情。
宋婉清笑了笑,接过食盒瞧了瞧,里头放的是一碟子软糕,食盒内也没放别的纸条信笺的。
宋婉清正想着怎么把给东平伯府的家书送去,吴氏这么份软糕正给了她机会,她这个做侄女的,给二叔母送份回礼总是没错的。
念柳心思单纯,看着那碟子软糕直流口水,她问宋婉清:“姑娘不用些吗,咱家二夫人儿小厨房的手艺是出了名的好,姑娘吃两块尝尝吧!”
宋婉清哪里有胃口吃这软糕,她摇摇头:“若是你嘴馋就拿去吃了吧,我没胃口。”
“好嘞!”念柳高兴的捧起食盒,准备到外头吃时瞧见了站在门边的香兰,她竟然还站在这里不曾离开?
换作往日香兰看见念柳早就避开了,今日却不知怎么了,好似半分也不怕念柳,反而是热情的凑上来,眼巴巴的也盯着那碟子软糕看,也不管念柳说什么她上手就要去拿:“大娘子既然不吃,赏给了念柳姐姐,念柳姐姐行行好,也分我一口尝尝吧!”
“你做什么!”念柳眼疾手快躲开香兰,她抱着食盒抱得紧紧的:“我偏不分给你,你拿我怎样,从前竟然也不知道你嘴馋成这样!”
“姐姐说我馋嘴,那念柳姐姐不也是一样,这是大娘子不用赏下来的,凭什么只念柳姐姐一个人能吃,难道我们这些外院伺候的就低念柳姐姐一等不成?”香兰见念柳护着不肯给她,索性上手跟念柳抢夺起来。
宋婉清还在这里呢,香兰就跟念柳为一盘软糕撕打起来,这传出去可怎么得了?
念梅赶紧上前阻拦,她冲着念柳吼道:“她既然要吃就分她一口能怎样,你也是昏了头了!”
念柳是个倔脾气,若是香兰好好说话她说不定还会给香兰几块,可她阳腔怪调的,还敢上手跟自己抢,念柳就真赌气起来不给她了。
“阿姐别劝我,我今日偏还一块都不给她留了!”念柳说着就要抱着食盒往外走,香兰见抢不来,索性狠狠推了念柳一把,念柳撞在门边上,手里的食盒应声而落,软糕撒了一地,沾了泥土,用不得了。
“你做什么!”念柳扶着后腰站定,疼得脸色都难看起来,她恶狠狠的等着香兰:“你个小蹄子是发了癔症吗,敢对我动手?不过是一碟子糕饼也值得你下这样的狠手!”
念柳才骂了两句,那边香兰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大娘子都还没说什么呢!念柳姐姐不过是大娘子的贴身女使,也能替大娘子说话了?我不过馋嘴要吃一口糕饼,念柳姐姐不让就算了 ,凭什么要把东西摔了这样来作践人!”
宋婉清虽然没上前,可她看的真真儿的,那食盒是念柳被她推了一把撞在门上,才掉在地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念柳故意把东西给砸了。
念柳哪里受得了她颠倒黑白这样的气,她指着香兰:“你个小蹄子无法无天了事吧?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香兰跟故意激怒她似的,又把话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末了还骂道:“念柳姐姐整日打鸡骂狗的,也不怕嘴上生疮,说出去是大娘子的陪嫁都是丢了大娘子的脸,我呸!下贱皮子!”
念柳最是不能激,被她这一番话说的什么也顾不上了,就要冲上去撕了香兰的嘴!
念梅也拦不住她,宋婉清上前想要去催促香兰离开,可香兰却站在原地不动,任念柳撕扯着她的头发。
宋婉清眼睁睁看着两人扭打在一处,她和念梅两人也阻拦不住,正想着叫外院的丫鬟来拦人,就见她婆母姜氏带着一大堆婆子女使浩浩荡荡的来了。
姜氏进了院门就道:“这是闹什么呢,当家人的院子里女使打起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