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曾欠过你什么?”宋婉清低垂下眸子,不去看萧承宴的眼:“我从前竟然不知道,六公子是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人都说知恩不图报,萧承宴倒好,无恩硬要她报。
“是吗?我还以为嫂嫂早就领教过了。”
男人轻笑出声,低沉的嗓音听得宋婉清耳尖发痒,她羞恼的瞪着面前人,只是杏眸里水汽太重,落在男人眼中倒像是撒娇。
宋婉清别开脸,不怎么想再同萧承宴说话了。
她打算着,若是萧承宴再不让开,她可就要喊人了。
总不能一直叫这人将自己拿捏着,那她成什么了?让人随意把玩的金丝雀吗?
少女肤色莹润,白玉似的肌肤上坠着一颗红珠,垂在颈间不安的晃动,萧承宴眸光暗下来,脊背在骤然绷直。
撑着门板的手用了几分力,舌尖扫过齿列,萧承宴喉间滚动,逼迫自己挪开了视线。
若是被她发现自己心思,怕是再也不会搭理自己了。
宋婉清道:“六公子,您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出去,若是您执意不肯放我出去,我可就要喊人了!”
她手紧紧攥着衣角,怯懦的眼神里翻着火气,“我真的喊人了!”
这里平素没什么人来,即便是喊人也不会有小丫鬟出现,宋婉清便是笃定了这一点要吓吓萧承宴。
把自己的嫂嫂堵在厢房里,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她不信萧承宴胆子大到这种地步,连被人撞破都不怕。
萧承宴没什么反应,宋婉清是真想破罐子破摔了,她试探道:“我真的喊人了!”
话音刚落,院中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宋婉清记得这声音,是来府上操持冠礼的那位内官的声音,她赶紧捂住了嘴,生怕泄露出一点声响被人发现。
“宋大娘子?”
宋婉清离开时还有些事宜未曾交接好,想来是久久不见她,才出来寻人了。
这可是宫中的内官,宋婉清哪里得罪的起,她面色涨红,压低声音道:“六公子,外头内官大人在寻我了!”
她说这话时声音急切,眸中水雾明显,配上双颊的红色,让萧承宴想起了晨起含露的桃花,被这双雾气朦胧的眼望着,萧承宴扶着门板的手松了松,若是再吓她,怕就要把人吓哭了吧?
他舍不得她落泪,萧承宴松开手,将人放了出去。
宋婉清观望了两眼,确定外头无人提着裙摆走了出去,袅娜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萧承宴才收回眼神。
温情褪去,余下的尽是冷冽。
宋婉清才出了月门,就撞上了来寻她的宫中内官,那内官哎呦一声:“大娘子这是去了哪里?”
宋婉清道:“想着大人忙碌,心焦口燥,便吩咐厨房备了茶水,没想到叫大人好等。”
宋婉清这么一说那内官也不好再抱怨些什么,他把手里列的账册明细交给宋婉清:“大娘子看看还少些什么,若是无虞便可着人去采买了。”
“大人自然不会出错,若是有什么需要侯府帮忙的,大人尽管告知,侯府必定尽心操办。”
宋婉清回眸望了眼那小院,里头静悄悄的,也不知萧承宴走了没有。
大理寺牢狱里。
萧承宴接了常吉的信,说有要事禀报,他便来了大理寺。
常吉道:“今日看守的狱卒巡逻时早了一刻钟,正巧撞见有人要对杨明生行凶,那贼人被擒获后服毒自尽,幸而来的及时,杨明生虽然受了伤却并不致死,只是现在昏迷不醒,大夫说若要杨明生清醒,恐怕要废些功夫。”
常吉带着萧承宴到了关押杨明生的监牢里,申华言在后头道:“那人在大理寺做了许多年了,谁曾想竟然个奸细。”
牢狱墙上有一大滩鲜血,是那人摁着杨明生的头撞击时留下的。
常吉道:“那人想把杨明生伪装成触柱自尽而亡,只是不巧被狱卒撞见,若是再晚些,杨明生就没命了。”
“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选在案件毫无进展的现在动手。”萧承宴眯了眯眼:“多事之秋,幕后之人是想等风声过了,叫这件事在杨明生这里了结,他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是啊。”申华言附和:“这幕后指使真是老谋深算啊!”
他摸着下巴,小心的打量萧承宴的神色,只要这位爷,别觉得是自己办事不利就行,申华言是真的怕了萧承宴了,生怕他因为此事怪罪自己。
常吉人稳重,这些事日他奉命保护申华言,替申华言挡了不少明枪暗箭:“公子有所不知,这些事日有不少人盯上了申大人,侯府戒备森严,他们不敢对公子动手,便都冲着申大人来了,若不是我在暗处,申大人此刻早死了百八十次了。”
申华言从不知有人暗杀自己,听到常吉这么说他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这这这这萧大人!小的还没活够呢啊!那些人定然是为账册来的,他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