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影笑得张扬:“等到我和知远哥哥成亲那日,还请大娘子来吃杯薄酒,毕竟相识一场。”
她说完扬长而去,念梅担忧的抓住了宋婉清的袖子:“姑娘,林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长公子真的会休弃她们姑娘吗?
宋婉清因为老太太的态度正难过着,听见林惊影这话更加心烦意乱,她忖了片刻,道:“长公子为人刚正,若是要休弃我定会提前告知,不会打我个措手不及的,这么些时日来他什么都没提,看见这事不真。”
念梅才安下几分心来,“这就好,姑娘日子艰难,若是被休,可怎么活的下去?”
“走,咱们去四姑娘院里。”老太太要给沈昭说亲事,可沈昭那性子的,定然不会同意,尤其是这事儿还交给了林惊影,宋婉清既然知道这事儿,必得先给沈昭通通气才行。
潇湘院里,沈昭和芙蓉正在院中煮茶吃,她们把桃花瓣混着茶叶在小泥炉里煮沸,又用了黄糖为辅,熬了一锅清甜的茶水出来。
“你来了,快尝尝我和芙蓉煮的茶!”沈昭看见宋婉清,兴高采烈的冲她挥着手,她拉过宋婉清,道:“你不知我为了洗这些花瓣费了多大的劲儿,快来尝尝,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了!”
宋婉清接过茶盏,茶水滚烫,茶盏被泡的烫手,她把茶盏放在桌上,对沈昭道:“我今日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沈昭看她一脸严肃,也收敛了笑意:“何事值得你这样严肃,沈媛的婚事不是都要定下了吗?怎么,是出了变故?”
宋婉清摇头,或许是方才被老太太斥责了,她此刻心中乱成一团,惴惴不安。
“不是沈媛的婚事,祖母叫了我和林姑娘去松鹤堂,是要我们为你说亲事,祖母的意思是,把婚事先给你敲定,好逼着你定亲。”
沈昭气的张大了嘴,她来回踱步:“祖母真是的!这种法子也能想的出来?”
宋婉清道:“我料到你不同意,替你分说了几句,祖母把我斥责了,将这事儿全权交给林姑娘了。”
“林惊影?”沈昭一想到林惊影那张脸就忍不住恶寒,她翻了个白眼儿:“祖母到底是怎么想的,林惊影?她是个没长脑子的,给我说亲事,还不如将汴河水倒灌了更可靠些!”
宋婉清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伸手拉住了沈昭:“你也别急,为之计之是想想法子,若是你真不愿意嫁人,我也是尊重你的,婚事只不过是日子舒畅时锦上添花的玩意儿,若是不合自己心意,大可不嫁的。”
沈昭拍拍宋婉清的手,在她身边坐下来:“你放心吧,我只是气祖母不问我擅自决定,至于这婚事,自然有我母亲为我冲在前面。”
四房大娘子徐氏最是护犊子,沈昭虽然是女儿身,可比她几个弟弟还要受宠,徐氏什么都顺着她,就连当初退亲都是听从沈昭的,毕竟她只这一个女儿。
沈昭当年言明说不愿意嫁人的时候,徐氏最开始是不愿意的,可后来看沈昭被伤的那样厉害,知道沈昭是认真的,也就默许了,这些年老太太不是没想给沈昭说亲事,都被徐氏给挡了下来。
所以这次,沈昭也理所当然的以为徐氏会站在自己这边。
自从老太太把这事儿交给了林惊影,林惊影就对沈昭的婚事上起心来,她命人搜罗了汴京里清贵人家未婚配公子的画像,凑在一处抱了去给徐氏看。
徐氏翻了几张画像,十分为难道:“我知道林姑娘好意,只是我家昭儿性子倔,她认定的事,是没有更改的余地的,她不愿意说亲,你就是说破了天也是不顶用的,总不能把她绑着送上花轿吧?”
“照我看,这婚事且顺其自然吧,我不好逼她的。”
林惊影又拿了一副新的画卷过去,她劝道:“四婶婶心疼女儿我知道,可如今七妹妹眼见着就要定亲了,汴京住着的都是熟人,谁不知道咱家四姑娘还没定亲,她们本就将这事当做谈资,若是七妹妹的婚事都说定了,四姑娘还没说亲事,这传出去众人岂不是要笑话死四姑娘了?”
林惊影说的也是徐氏担忧的,林惊影看她似有动容,便加紧劝道:“现在四姑娘不说亲事,随心所欲畅快了,可往后呢,如若是四姑娘年纪越拖越大,往后想要定亲都不好说了,难道您舍得看四姑娘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百年以后孤寂清冷?”
徐氏低下头来,她当然舍不得,可她不是没跟沈昭提过婚事,一说起这婚事沈昭就跟个刺猬似的,她就这一个女儿,万事都顺着沈昭,可听林惊影这么一说,她事事顺着沈昭,倒是惯错了。
林惊影道:“四婶婶是最疼四姑娘的人,定然是舍不得她受苦的,四婶婶想想,四姑娘不肯说亲事,京中多少人都议论着这事儿呢,四婶婶就舍得她被人指点了?”
徐氏放下画卷,叹气起来:“我不知不知道其中厉害,可她性子倔,我说两句就要翻脸,我是不敢再提这婚事了!”
“这有什么的!”林惊影绕到徐氏身前去,开始为徐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