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念柳为沈肆去了朝晖苑生气,殊不知朝晖苑里沈肆二人气氛正冷着。
“今日之事你实在是太过鲁莽了。”沈肆扶着额,面上隐隐有疲倦。
幸而府医看过说并无大碍,也算没闯下祸事。
林惊影听他这么说,登时委屈就涌了上来,她自小被林政宠着,养成了一副娇纵蛮横的性子,在黎州时肆意挥洒,纵情自在惹出什么事都有林政给她托底,现在到了汴京一时还改不了脾气,闯了祸只能往沈肆身后躲,可现在沈肆也觉得是自己的错,不站在自己这边儿,林惊影觉得无法接受。
“知远哥哥,我说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见她这模样沈肆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毕竟林惊影跟着他一路从黎州来到汴京,十分不易,他总不好叫人家姑娘落泪。
他软了语调:“今日的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毕竟婉清也未曾怪你,只是以后行事要小心些,到底是到了汴京,许多事都不如在黎州自在,你的性子也要收一收。”
林惊影眨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向沈肆:“知远哥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沈肆不知道她怎么想到了这里,她何曾说过不想娶她的话?
“你不要多想,我是一定会娶你为妻的,我许诺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你难道不信我吗?”
沈肆说这话时声音温柔,轻哄的话语听得林惊影脸颊泛红,她羞赧的点点头:“知远哥哥,我信你。”
毕竟沈肆可是她第一眼见了就喜欢的人,她愿意跟着他离家几千里来到汴京,自然会相信他的话。
姜氏是掐着时辰来的,沈肆方离了朝晖苑,她便带着丫鬟婆子来了。
侯府一共就这么大,消息早就传遍了,姜氏听闻了今日发生的事,特地赶来朝晖苑同林惊影叙话。
“今日事我都听说了,实在是那小丫鬟不懂事,随意冲撞主子才惹你动了气。”姜氏拉起林惊影的手细细查看,“你自小娇宠,可别打坏了自己的手。”
林惊影有些受宠若惊,却觉得十分受用:“夫人待我这般好,我实在是不知怎么回报了。”
姜氏命人呈了药油来,送到林惊影面前:“这是药油是我特地寻得,我生怕你动怒伤了手,如今没伤着自然最好,只留着备不时之需就是。”
“夫人”姜氏站在自己这边护着自己的举动让林惊影十分感动,她低声道:“夫人就不怪我伤了大娘子吗?
姜氏握住她的手,嗔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会怪你!”
“说句不该透露给外人听得,那宋氏算是个什么人,实则我最钟意的儿媳是你!”
林惊影被姜氏这话羞得不行,她低声道:“夫人!”
姜氏喜笑颜开,拉着林惊影继续道:“那宋氏不过是个庶女,身世又那样不堪,怎比得过你知书达礼,怨不得肆儿喜欢你,我见了你第一眼也是喜欢的紧。”
当初若不是老太太执意要娶宋婉清这么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庶女进来,此刻侯府里就该筹备同永昌伯府的婚事了,永昌伯圣眷正浓又有军功在身,能娶到永昌伯府的嫡女,对肆儿的前程也大有裨益。
当年沈肆遇难,满汴京都以为他儿子遭逢不测,连侯爷也动了让庶子继承爵位的心思,这几年没少扶持沈随,去年沈随又和太师王家定了亲,一个庶子都能娶到高门的嫡幼女,偏她儿子的新妇是个庶女,姜氏每每对上香姨娘就恨得牙根儿痒痒,幸而沈肆带了林惊影回来,她也算扬眉吐气了。
姜氏说完,又叹了一口气,“若早知道有你这么好的姑娘,我肯定不会同意老太太去娶宋氏进门的。”
林惊影眼底的光也淡了下来,酸溜溜的开口:“大娘子人好,今日之事都没怪罪我,同知远哥哥也算般配。”
“什么啊,你是被她蒙蔽了!”姜氏嗤笑一声:“它也就骗骗像你这样单纯的姑娘,从你进府第一日就将你安排在西跨院,不就是为了让你肆儿而不得见面吗?今日她的丫鬟如此冲撞你,害的你动气,这就是她有意为之害的你落埋怨!她是个庶女,她娘也是庶女,她娘当年就是靠着一手的狐媚子功夫才嫁进东平伯府的,你是为她是个好相与的?”
林惊影思索着,觉得姜氏说的颇有几分道理:“那她如此厉害,想来我是斗不过她了。”
姜氏看她一脸挫败,赶紧给林惊影喂了一个定心丸:“你莫怕,有我在,怎会让她一直逞威风?但凡要我在一日,我只认这侯府的儿媳妇是你,什么宋氏,我通通一概不认!”
搬弄完是非的姜氏觉得积攒了这几日的浊气都被一扫而空,喜滋滋的又去了四姑娘沈媛的院子。
沈媛正在自己屋里拉着几个小丫鬟打叶子牌,看姜氏来了想招呼姜氏一块儿玩儿,却被她娘当头狠狠拍了一巴掌:“玩玩玩!就知道玩儿,我若是当年同你一样贪玩儿,不知谋算,如今怎么嫁的进侯府?”
沈媛一脸委屈的靠着姜氏坐下,“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