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娞听到这,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马镫、马蹄铁、马鞍。这还没出现高桥马鞍呢,有了这个,肯定影响力又进一大截。
虽然没见过卫霍,不过现在也没听说有这两家有白事,应该是还没到时间。刘娞稍稍放下心,继续想着只看过一点印象的修马蹄视频,里面的马蹄铁长什么样子来着?还有那个高桥马鞍应该是说翘起来的两个边,那那个是怎么个翘起的弧度?
这些都让刘娞这个没见过实物的人想破头都想不出结构,她立马答应了:“我去。”东汉出现的马镫,这时候应该也有雏形,总不会是一下就出现的。
“好。”刘进忍着疼让婢女上药。刘娞答应刘进,他受伤的原因先不跟史氏和刘据说。虽然不见得能瞒多久,不过能瞒一天就是一天。至于今天——今天先出去浪。刘娞和刘进对视一眼,露出灿烂的微笑。
说是去马场看马,其实也是去庄子上看。得到史氏的同意之后,刘娞就去了。
这回出门,她还是得和刘进一起坐车。他八岁,她也八岁。他不能骑马,她当然也没到年龄。
就路上这一小段路,也是尘土飞扬的。即使这条路不太曲折,但也是相对之前走过的路来说的。刘娞忍着颠婆的难受,问刘进:“这路比春猎时的要顺一些,你别走到驰道上去了。”
“这走得应当不是吧?”刘进看着时间不早了,走了近路,歪七扭八的走的,也不知道这是哪条路。
“吁——”
正说着,马车突然定下来了。刘娞不小心撞到窗柩上,痛呼一声。
“怎么回事?”刘进见刘娞受伤,语气也不好,掀开门帘一看,面前站着个花里胡哨的青年人。
这青年人看着眼生,只是身上那件衣服上有很多野鸡毛,给他打扮得活像个大公鸡。
这“大公鸡”开口说话了:“请小郎君止步,不远处便是驰道了。这驰道得陛下信重,叫小臣看护。不知您有陛下手谕否?”
刘进在外人面前一贯是勋贵子弟口气,也是被刘据教导之后才改了些心浮气燥。他一脸不耐烦地,正想说什么被刘娞打断了。
“不知阁下何时当值的?怎么称呼?”刘娞只是脑袋有点晕,缓了会就没事了。听到有人拦车,被遗忘的记忆立马回笼。
“小人江充,蒙陛下不弃,着小臣看顾驰道,上任已然月余了。”“大公鸡”青年正是江充,月前上任绣衣使者,刘彻让他管驰道。他人眼尖的,把馆陶长公主的车给拦下来了。
还把馆陶长公主的马车给收了,偏偏嚣张了一辈子的刘嫖还没找他麻烦。更别说之后他又在刘据那狠狠刷了一波名声。他发现刘据的马车在驰道上,就把太子的车马没收充公了。但,那是太子家令驾的马车。也没有前因后果,只知道史书上是这样记载的:充从上甘泉,逢太子家使乘车马行驰道中,充以属吏。太子闻之,使人谢充曰:“非爱车马,诚不欲令上闻之,以教敕亡素者。唯江君宽之!”充不听,遂白奏。上曰:“人臣当如是矣。”
有人说江充因此得罪太子,但刘娞跟刘据相处时间长了,也发现刘据确实心性好,没必要在意一个小人物。即使江充有妹妹嫁给了赵王,但是那也不是个事,戚里的富贵人家多了,皇亲国戚也不少。说句不好听的,在这,一块砖头砸下来也能砸到几个侯爷世子。
更别说,当时江充还远没有被刘彻委以重任的地步。刘据又大将军舅舅、冠军侯表兄,担心已经被他爹用推恩令弄掉的宗室,还不如担心刘彻会不会偏心小儿子。
“使者可尽心得很。”刘娞年纪如今小,还能把年龄挂在嘴边当一个借口,“我等做晚辈的,当然是有手谕的。”
好巧不巧,刘娞因为前面的豆腐、豆油以及告诉卫霍和刘据的事情,从刘彻那得了一块令牌。她能随时进宫,但她不常用。
这回可总算有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