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宜自然明白云宁是在等机会,不过也正如他所说,如果这一次不能将所有人的疑惑都解开,那么接下来,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如你所愿。”
沈知宜挥了挥衣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而叶檀则是直接让人将一个女人给喊了过来。
这位妇人长得很漂亮,就是付医师的姘头。
叶檀冲上前来,拉着她的胳膊:“沈知宜你也认识,我也知道,你能成为正牌媳妇,都是拜她所赐,现在你的救命恩人来了,你还不快谢她?”
叶檀一怔,叶檀的话让她的视线落在了沈知宜的身上,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如果继母不愿意为她做担保,那么她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过,她不是侯太太。”
“侯夫人去世很久了,尸体也是夫君亲手处理的,而且看她的样子,也很康健,不像侯夫人那么虚弱,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若不是臣同镇国公府有要事相商,哪里晓得我亲妹妹会被人如此欺凌。”
一道愤怒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沈知宜在看到这道声音的时候,便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都跟你说过了,到了京中,要常去我们家坐坐,免得被人给占了便宜,没想到你竟然无视了我的命令。”
沈知宜紧抿着嘴唇,旁边的霜降却是眼疾手快,赶紧行礼道:“这位大少爷恕罪,是我太太不愿意给大少爷添麻烦了。”
“我表姐是你妹妹,你跟我是自家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闻琅看向云宁,“久闻你之名,只是个刚认出来的小丫头,恃强凌弱。”
“今天这件事情确实是个意外,不过我也不知道容氏和文家有亲戚关系。”
云宁撇了撇嘴,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本想着可以让沈知宜灰飞烟灭,可是,这位大理寺少卿,到底是怎么回事?
镇国公府的脸色也很难看,这一路走来,她已经大致明白了整件事的经过,可是他又不忍心把责任推到云宁身上。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叶檀,顿时怒吼一声:“都是这个贱人惹出来的,快把她拖下去杖毙!”
云宁当然不会拦着她。
若非叶檀答应了他,要揭穿他的真实身份,他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即便是镇国公府不责罚他,私下里也绝不会放过叶檀。
“我表姐被你羞辱成这个样子,就这么算了吗?”
看到叶檀被拉下去,闻琅懒洋洋地说道:“我这几天一直在忙碌,倒是听到你在城门口给我表姐使绊子,看来你跟我表姐有什么误解,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误解,才能让你不惜一切代价毁了我表姐的名声。”
“我……”陈小北神色稍稍一怔。
云宁抿了抿唇角,眼睫微微扑闪,一副惹人怜惜的样子:“容姐,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只是容姐你对我有所误解,今天之事确实是受人指使,为了表示歉意,我可以把你前几天送你的那支金簪,当做赔礼。”
说完,云宁也不迟疑,从头上摘下一支金色的簪子,双手奉上,恭敬而又诚恳的道:“今天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查个水落石出,这支簪子是我从皇后娘娘的嫁妆里拿出来的,我很珍惜。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宁儿已经知道了你的为人,宁儿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还请你收下,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这话说的沈知宜有些尴尬,看上云宁泪眼婆娑的样子,沈知宜微微一笑,拿起旁边的酒壶说道:“我不会抢别人的东西,这支金簪是皇后送的,我要是收了,怕是你也无法向你解释。
而且公主殿下也说了,她是被人骗了,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首领是个重感情的人,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一笔勾销吧。”
云宁的身体微微一僵。
这一碗酒,是她方才为沈知宜准备的,而且还下了一些泻水,原本是打算让沈知宜在宴席上丢尽脸面,以后在她的面前也不敢嚣张,却没想到最后却落到了她的手里。
沈知宜并不清楚那杯子里装的是啥,但想必绝对不是好货,此刻看到云宁这副模样,便更加明白了。
“在下对喝酒并不是很在行,但还是喝茶吧。”
云宁朝旁边的人打了个手势,她便忙着斟满了茶水,送到云宁面前。
沈知宜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如果你还有事的话,可以走了。”
沈知宜对着闻琅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我正打算回家,这里很是寒冷。”
闻琅颔首。
沈知宜再跟镇国公夫妇以及云宁道别——镇国公夫人略显为难的拦住了她:“今天实在是怠慢了,还请容姨您看——”
“我们家小姐身体不好,实在是不宜多待。”
韩露开口说道,待得仆人们都走了,上了马车,韩露这才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