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宜在韩露给她准备的椅子上坐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看在母亲把我喊回来骂我的份上,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薛氏挑了挑眉,沈知宜却已经开口了:“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追究了,不过我听说,这座庙里的那炷香,是专门为您准备的,您有没有看到?”
沈知宜撇了撇嘴:“我刚搬到这里没两天,我母亲就让人给我带了一些花草过来。”
薛氏脸色苍白,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惧意。
沈知宜接着说道:“先不说那朵花,就说我后来被人带到了府尹大人那里,母亲要说一点都不知道,那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不回来,你也知道,我在那间房子里会发生什么。”
沈知宜今天穿着一身柔软的薄罗百合裙,明明看起来温柔可人,可这话落在薛氏耳中,却让她浑身一颤。
她倒不是担心沈知宜会发现什么,而是沈知宜背后有一个9000多年的人,如果让他知道了,那她就死定了!
沈知宜盯着她惨白的脸色,语气不变:“再说了,母亲每天给我做的那碗饭,都是在我没有成亲的时候做的,你应该知道吧?”
薛氏浑身一震,狠狠瞪了沈知宜一眼:“既然你早就知晓,为何不告诉我?”
沈知宜微微一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低头道:“《增广贤文》中说过,天要灭一个人,就必须让他疯掉,母亲在温家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妻子,早就忘记了过去。
我之所以回到温府,只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以前我可以不在意,但现在我已经出嫁,那就是我丈夫的面子。”
一旁的寒露也是激动的不行,两眼放光的盯着沈知宜,如果现在不是时候,她都想要鼓掌了!
“你也快回来了,我先走了。”
沈知宜刚要出去,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对着文晓琪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直到沈知宜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文晓琪这才走上前来,拉着薛氏的衣袖问道:“母亲,她在说些什么?”
为什么她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薛氏娇躯一震:“她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娘?”她叫了一声。
“这香气可以引来毒蛇,但是她却一点事都没有。”
文晓恬娇躯一颤,美眸睁得大大的。
离开温家之后,寒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小姐,你不是说这燕窝里有什么?”
沈知宜闭上眼睛,继续装睡:“就是一种药物,吃久了,会让人神志不清,最终发疯。”
韩露打了个寒颤,想到沈知宜每次都是将东西倒在地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来这件事情已经发生很久了,我们要不要跟你说一声?”
“那还用说吗?”
沈知宜好整以暇地说道:“我以前总以为,只有善良之人,才能走到最后,现在我发现,如果我不还手,他们就会继续欺负我。”
韩露没有说话,沈知宜也没有听到,只是睁开眼睛就看到韩露哭的稀里哗啦的:“太太辛苦了。”
沈知宜忍不住笑了起来,掏出一块手帕帮她擦了擦眼泪:“怎么会呢,好不容易熬过来了,我应该开心才对。”
沈知宜昨天说要搬走,所以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她的新房,阿瑞正在忙碌,看到沈知宜过来,赶紧上前打招呼,沈知宜扫了一眼周围,这才问道:“少爷还没有回来吗?”
“是,王爷让我在这里安顿下来。”
阿瑞看到韩露眼眶通红,不禁疑惑道:“怎么回事?”
沈知宜并没有说温家的事,而是说道:“她在来的时候迷路了,现在没事了。你多照顾一下老爷,寒露也在这里。”
阿瑞本来是打算拒绝的,但考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沈知宜和容赫都没有什么好东西,阿瑞买来的东西也都收拾好了,很快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韩露将厨子叫了过来,原本是想着中午挑个丫鬟来服侍自己的,没想到还没吃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温忱这才多长时间没见,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见到沈知宜,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纪小姐,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搬走了?”
“父亲,怎么了?”
沈知宜看得出来,温忱是冲着薛氏来的。
温忱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对着沈知宜问道:“我听人说,你今天回来了?
“是。”陈曌应了一声。
沈知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问道:“怎么了?”
“你在家里有什么不舒服的?”
温忱顿了顿,又道:“可是,你怎么跟你母亲说的,她还在生病,昏迷不醒。”
“父亲让我这么做?”
沈知宜暗自嘀咕了一句。
难道薛氏要拿“孝”这个词来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