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钗上的血渍早已被清理掉,沈知宜将发钗收了起来,还没有等她说一声谢谢,容赫就抱着那几个脑袋转身就走,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沈知宜接过玉簪,感觉到上面的温度,抿了抿嘴,又将玉簪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太太,这些人是谁?”
月见咬着牙说道:“太不要脸了,这一次,大理寺一定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若是让那些人成功了,恐怕所有人都会骂她一顿!
“你已经很辛苦了……”
月见哭的更厉害了,如果不是九千年,她和沈知宜都会死在这里。
沈知宜明白月见这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头上,他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愤怒,就像是一道惊雷,“沈知宜,你玩的很开心吗?
“少爷?”月见一怔。
云辰景脸色阴沉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沈知宜脖子上那几道红色的印记,他感觉自己的怒火像是浪潮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他的理性。
“少爷明知我此来为外祖母上香,为何还要如此强硬?”
沈知宜的眼神像是一道利箭,直接刺穿了云辰景内心言说的心思,让他瞬间恼怒起来:“祈福?我若是没有到,只怕是你早就跟一群男人野合了吧?
沈知宜,你真让我感觉到恶心!别什么借口都用,免得往后遭报应!”
“少爷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合规矩?”
沈知宜厉声,眼底的厌恶都要化作实质:“少爷这般喜欢平白猜测的毛病怕是要早些看大夫了,往后成了癔症可不好!”
“沈知宜,你现在在这里伶牙利嘴又有什么用!”
云辰景上前一步,目光似乎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沈知宜:“是我说出了真相,还是说,你方才跟那个太监在这里欢好,是我打扰了你们!
我倒是小看了你,连权倾朝野的九千岁都能勾搭上,沈知宜你当真是有本事啊!”
沈知宜忍无可忍的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云辰景的脸上:“云辰景,你的话我我还给你,你是真的让我觉得恶心,少用你的龌龊去想象别人!”
这一巴掌下去,云辰景的头都打偏,半晌才不可置信的转过来看着沈知宜:“你竟敢动手?”
沈知宜收回有些发痛的手,目光冰凉刺骨:“少爷都敢这样侮辱我,不过是回礼罢了!”
说罢,沈知宜毫不留恋的收回目光:“月见,我们走。”
下山的路上月见提心吊胆的,又生怕会被人看出什么,精神紧绷着,月桃还奇怪怎么那么快就要回去,一直到回了海棠阁,听完月见讲的凶险,这才害怕的哭出了声。
“少爷此番也未免是太伤人心了!”
月桃抹着眼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即便不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只是一个陌生人,也不该是用这种话去侮辱质疑,更何况夫人是为了老夫人才去的承福寺,还遭受了那般的委屈!
沈知宜一言不发的任由月见给自己上药,面色晦暗不明。
月见包扎好了伤口,半晌不肯离去,泪珠掉落在藕粉色的纱裙上,氤氲出一小团的痕迹,这才哽咽开了口:“夫人,从前奴婢觉得,不管是发生了什么,只要是少爷愿意跟您服软,这日子就能够好好的过下去。
但是今日,奴婢才觉得男子的真心瞬息万变,高兴时候对您好,不高兴时候,妻子也就是一个物件儿,可以随意打骂。
夫人出身名门望族,尚在闺中时候,多少夫人保媒想要迎夫人进门,如今进了侯府,五年的时光蹉跎,少爷竟这般回馈夫人。”
这话在从前,月见是怎么也不会说出口的,但如今一次次的事情不得不让她认清现实。
自己光是一个局外人就已经难受至此,那夫人又该是何等的难过?
沈知宜摸摸她的头,将她腮边的泪珠轻轻拭去:“我们总会自由的。”
月见张了张嘴,末了重重的点着头。
云辰景不知道沈知宜此时怎么想,回到侯府来不及做其他,就看见一个瘦小的丫头慌里慌张的冲了过来,年生赶紧呵斥:“什么人!”
“奴婢是厨房的二丫,厨房今日有些吃食幽兰苑忘领了,送过去才知道程姨娘发了热,现在烧的都要说胡话了。”
二丫语无伦次道:“吃了药也不见好,一直在叫您,奴婢这才来拦您。”
听见二丫说程安安发热的厉害,云辰景眼神猛地一沉,大步的往着幽兰苑的方向去了。
程安安躺在床上,吃过药后脑子没那么昏昏沉沉了,但身子依旧没什么力气,但想到自己的未来,只觉得自己特意生这一场病也值当了。
云辰景已经好些日子没来看望她了,她总不能在这种破地方蹉跎一生。
算算时间,今日应该就是沈知宜被那群人轮流奸污的时候。
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