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有一条沟。
一个本地人,正站在沟旁撒尿。
我知道要是没猜错,我们晚上就睡在牢房拉屎撒尿的沟槽旁,难以想象那得有多臭?
老猫拍了拍我的肩头,笑着说:“兄弟,不要计较那么多,能有个睡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好些本地人晚上都只能坐在地上睡觉。”
听到这样,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扛着饿一直坚持到下午五点多,一阵车轮的咯吱忽然传来,牢房内所有人都立马起身排队,我知道是要吃饭了,也赶忙跟在老猫后方站好。
就在这时,一个本地人来到我身边,拍了我一下后,用手指了指后方,用很蹩脚的汉语说新人最后打饭,让我到最后面去排队。
知道这里面有这里面的规矩,我正要动脚,老猫就拉住我,一脸凶狠地盯着叫我的本地人骂道:“滚你妈的,你谁都想欺负,信不信老子干你?”
被吼的本地人忽然就瘪了,没再说啥,灰溜溜地跑到后面去排队。
“这些本地人,千万不要怕,你越是怕他们,他们越觉得你好欺负,之后各种事就会让你做!”
面对老猫的提醒,我点点头暗自记下。
当轮到我们,看到从大桶里面打出来的饭菜,我瞬间想哭。
家里喂狗的饭,都要比这个丰盛。
稀饭中,夹杂着几根菜叶子,丁点油腥都见不到。
且一个人还只有一勺,堪堪将塑料碗的底部填平。
我也明白了,为何监牢中大部分的本地人看上去嗖骨瘦如柴。
每天吃这种,且一天还是吃一顿,量还这么少,再胖的人进来时间久了也会变成瘦子。
更离奇的还在后面。
监牢内人太多,到了后面五个人,大桶里的饭就没了。
打饭的人什么话都没说,推着小车就走了,那五没吃到饭的人只能一脸丧气的坐到地上。
见到这一幕,我反应过来先前那本地人为何要以新人为理由,让我到最后面去排队,他显然知道排在最后的人打不到饭。
没打到饭的五个人,都是监牢内年龄最小,个头最矮,明显一看就是很好欺负的对象。
三观,再次被刷新。
一天吃一顿,有时还不一定能吃到,对此警察局丝毫不管,明显就没将送进这里的当人看。
环境如此,为了填饱肚子,我强忍着心头不适吃了一勺,然而刚到嘴里就下意识想吐。
馊了。
我很确定,用来煮粥的饭里,明显有早就馊了的饭。
面对难以下咽的饭,我终于明白老猫先前为何会说,要不是为了活着,饭不吃也罢。
确实,要不是为了活着,给狗估计都不会吃的饭,谁会吃。
扫眼四周,大家就像是察觉不到饭的怪异,一个个吃得很香。
“兄弟,条件如此,忍忍吧!”
“刚进来这里的人,都吃不下,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毕竟这边本来就和国内不一样!”
“你要是不吃,就给我!”
老猫笑呵呵地看着我。
原本,我确实很饿,但由于粥里面有馊饭,弄得完全没胃口,就全部倒给老猫,他哗哗几下就吃光。
吃完饭,我和老猫继续闲聊,他说起了在国内坐牢时的情况。
他说,两个地方真的是天差地别。
虽说只要进了监狱就不会被当成人对待,但国内在吃饭方面好歹还能被当个人,吃的虽说不是很丰富,但该有的都会有,且只要能吃都能吃饱,这边与之完全没可比性。
闲聊中,另外两个国内人也凑了过来,我们坐在一起各种瞎聊。
监牢内没有钟表,也不知道是几点,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都陆续找地方躺下。
“走,躺着聊!”
老猫叫着我就前往墙角,从侧面床底下扯出来两块早已发黑发亮的棉絮铺在地上,然后就躺了上去。
条件如此,我也只能躺下,只感觉身下的棉絮像是浸了水,散发着很重的霉味。
脚前方就是用来排便的沟槽,似乎是通向外面,时不时会吹来一阵风,带来一阵恶臭。
这一夜,注定难熬。
睡不着,就各种想,想虎哥会什么时候将我捞出去,想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具体什么时候想了睡着的不知道,反正感觉才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一阵响声给弄醒。
我睁眼一看,一个本地人正蹲在我脚前方的沟槽上拉稀,那声音和机关炮似的。
老猫也被吵醒,他瞥了对方一眼,翻个身就继续睡。
忽然间,我说不出的慌。
我担心,这事没那么容易就处理好,即便虎哥愿意花钱,万一版纳那边警察一直盯着不放,这边也就没办法将我给放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