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沈子宁勒马。
李木越是欲盖弥彰的态度她越是在意。
“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木亦是勒马停下。
“夫人可知那余大人从前是何身份?”
“不知。”
“他曾是圣上面前的大总管。”
沈子宁微微一怔。
大总管,那便是个阉人。
怪不得上次见着总觉得哪里很奇怪,原来是缺少了阳刚之气。
一个大总管被派来守着不归城。
也不知是惩罚还是恩赐。
她暗暗想着,又问道:“他的身份与大将军什么关系吗?”
“本身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
李木面色纠结了好一番,才开口喃喃道:“曾经……那老阉贼想逼迫将军做其娈童。”
沈子宁惊得双目圆睁。
果然与她猜想一样。
所以宫明昊才会对不归城如此排斥。
“但是夫人!”李木连忙解释,“将军自是抵死不从的!所以后来与我大哥,带着年幼的我一同逃了出来。”
沈子宁黯然。
即便姓余的尚未得手,但这种事情定是在宫明昊心中留下不小阴影。
“当时属下年幼,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将军带着我们一直往大漠之中逃去,途中险些命丧胡狼之口,后来我们侥幸逃脱遇到了当时的平定大将军,是他将我们几人收入了军中。”
“平定大将军是何人?”沈子宁疑惑,第一次听到此人名号。
李木解释道:“平定军乃是玄武军的前身,当时平定军只是一支驻守塞北的小军队,平定大将军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人,只可惜,在我们几人入了军中后第四年大将军便战死沙场。”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大将军接管了平定军,并且改名玄武。招兵买马替朝廷开疆拓土,战功赫赫!”
沈子宁轻吸一口气,心中对姓余的多了一丝怨憎。
竟敢如此对待她的男人!
“夫人?”李木看沈子宁的表情似不对劲儿。
沈子宁沉眸,淡淡道:“走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夫人可不能冲动!虽说余老贼不敢对将军怎样,但毕竟他受命于圣上,若是出事了朝廷不会轻易罢休。”李木连忙劝着。
沈子宁冷冷一笑:“放心,我不会冲动。姓余的还有利用价值,待到时机合适有他好看!”
沈子宁驾马超不归城而去。
李木倒吸一口凉气,亦是连忙追上。
天空之中,苍鹰目光锐利地盯着二人,直到二人身影进入了不归城中,苍鹰才盘旋了一圈而去,径直飞回了莫回头客栈的高楼之中。
抵达不归城,沈子宁与李木将马停在城外。
二人朝里走去,守门的披甲人上前阻拦。
李木从腰间掏出玄武军的令牌,披甲人见状立刻放行,其中一人以更快的速度前去通报。
“夫人,走吧。”李木说着收起了腰牌。
“嗯。”
沈子宁目光朝采石场中看去,这里十年如一日,那些形如枯槁的犯人还在披甲人的鞭子下不知疲倦地卖命。
她很难想象,曾经的宫明昊,在无人照拂的情况下,那么小的年纪却在这里待了好几年。
而且还遇到姓余的那个变态!
她怒意压制怒火,待会的谈判格外重要,不能冲动。
沈子宁迈进义堂门槛,里面一股浓重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余皓坐在主位上,依旧戴着黑色的斗篷,只看得见半张皱巴巴的脸。
李木上前,行礼道:“见过余大人!”
“什么风,把玄武军吹来了。”嘶哑的声音响起,“还有这位,费尽心力逃出不归城,竟还敢回来?”
李木正色道:“大人!此乃将军夫人!”
座上响起一阵嘲笑之声。
“将军夫人?本官只听说相府满门流放,圣上欲替大将军另赐良缘,这塞北,何来的将军夫人?!”
说话间,他抬眸看来。
沈子宁与其对视,这是一双深深凹陷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里面泛着狐狸般狡黠又阴寒的光。
“大人这是在质疑将军的决定?”李木冷冷问着。
座上之人冷笑不语。
沈子宁递给李木一个退下的眼神,面色平静地看向余皓。
“余大人,我是谁不重要,但今日我要说的事情,你必定感兴趣。”
余皓冷哼一声:“是吗?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能有什么事情让本官感兴趣?”
沈子宁看向李木,他读懂她的意思,知趣地退下门外并且合上房门,留下沈子宁和余皓二人。
“余大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