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般的男子,怎会那般脆弱?”
刘据见状只得出来打了个圆场,跳过这一话题,直奔此行的主题道,
“听闻赵公子对农家之事有着异于常人的兴趣与研究,不知如今研究到了什么程度,取得了怎样的成果?”
“此事殿下又是从何处得知?”
赵过再次面露诧异之色。这些事就连他父亲赵周都不知道,而他平时也鲜少与长安的公子们厮混,不应该传扬出去才对。
还有这片田地和这个小农庄,也是他用自己的私房钱秘密购买。
其中除了自己用来进行实验的十来亩地之外,剩下的田地则都给租给了十几户与赵家无关的佃农,平日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个小农庄和田地就由这些佃户看护。
甚至为了不被父亲发现,他在这些佃户面前用的还是化名,根本不应该有人知道这些事情,更何况还是素昧蒙面的刘据和卫伉……
刘据与卫伉则只是相视一笑,继续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父皇近日欲行兴农之举。”
“我已经在朝堂之上举荐了你,若你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正可借此机会大力推行,造福国家百姓。”
“若你的研究正处于突破阶段,亦可借此机会得到大力扶持,今后非但不用再躲着赵丞相,可以正大光明的践行你心中的理想,说不定我也能从中给你提一些不成熟的建议。”
“怎么样,这对你来说是不是好事?”
“这……”
赵过闻言愣在原地,硬是反应了十几秒钟,又使劲眨了几下眼,用力掏了掏耳朵之后,方才确定自己没有产生幻觉和幻听。
然而下一刻。
他的嘴却忽然瘪了起来,不受控制的抽动着,眼中也随即蒙上了一层水雾,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些哭腔:
“殿下,此话当真?”
“殿下该不会是来戏耍在下的吧?”
“殿下在朝堂上举荐在下时……家父……家父应该也在场吧?”
“家父说了什么,是否有那么一刻为在下感到骄傲,是否承认在下做的是有意义的事情,而非不学无术?”
“……”
刘据见状都有些同情赵过了,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才会让他变的如此热血中二。
结果却听卫伉在一旁扬着眉毛轻飘飘的道:
“赵贤弟别太激动了,殿下与我过来之前才见过你父,你父说你是个逆天而行、胆大妄为的逆子,他正四处找你,准备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都出不了门呢。”
“!!!”
赵过身子一颤,原本极力控制在眼眶中的泪花一不小心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不过这眼泪却并非是因为伤心欲绝,而是瞬间破了功,刚才出现的委屈啊、激动啊、期盼啊之类的情绪荡然无存。
抬起手来用袖子抹了一把脸,赵过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甚至还撇了撇嘴不屑的道:
“呵呵,似家父那般迂腐的人,怎会理解我心中的抱负,怎会明白我的目标有多远大?”
“瞧不上我又如何,不推举我任子为郎又如何,反正殿下已经举荐了我。”
“今后我便与家父同朝为官了,我也是陛下的臣子,先有君纲后又父纲,陛下若是重用我,他就算想打断我的腿,也得问问陛下是否同意。”
“只是在朝堂上政见相左时,莫怪我正直不阿、秉公无私便是!”
“……”
刘据与卫伉面面相觑。
总觉得丞相赵周此前极力雪藏赵过,似乎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至少站在赵周的角度,应该算是一个比较正确的决定。
……
很快刘据便已完全确定,这个赵过就是他要找的那个赵过!
他买下这片田地,正是为了进行代田法的改进试验!
这项试验其实已经进行了四年。
第一年以失败告终,虽不是颗粒无收,但亩产与当下的耕种方式相比,反倒有所下降。
第二年总算略有起色,不过也只是同比略有提升,大概一成左右。
第三年效果还不错,同比提升了两成多,以至于这个小农庄的佃农在今年便都采用了他的代田法进行种植。
如今已是第四年,如今已经快到了秋收时节。
虽然刚刚遭遇了大旱年,庄稼的长势不如去年,但对比附近一带的其他农田还是肉眼可见的强了一截,说明代田法的确可以抵御一定程度的旱情。
这效果在刘据看来,已经算是取得了成功。
因为在历史上赵过被任命为搜粟都尉,大力推行代田法和先进农具的时候,亩产提升好像也就是三成多。
而赵过则坚持认为,代田法还有进一步优化的空间,试验还需继续进行下去,唯一的问题就是太耗时间与精力,毕竟这个时代,